第十八章 屠户 (3-1)

　　两人骑着马儿慢慢悠悠停在了元府门前，江予安叫守门人进去打了声招呼，就先转头去了马场。

　　谢悄刚去就看上一匹马。这马跟江予安那匹温顺的白马比起来，有些高大，棕色，很俊秀帅气，看起来也更桀骜不驯。

　　江予安当时便提醒她：“这匹马是从西越引过来的，性子很野，不易驯服，不如旁边那匹黑马，沉稳且听话。”

　　可谢悄听后更加满意，摸了摸马儿的脸，被它高傲地偏开了头，她道：“不怕，我就喜欢这匹。”　

　　看见谢悄上马，那棕马不满地原地转圈，谢悄勒紧了缰绳才迫使它停下来，江予安只好叮嘱道：“那你千万小心。”

　　然后两人这才赶往案发现场，西街的猪肉铺。

　　到了那附近人不多的一个小巷子，两人就先下了马，穿过这条小巷子走去了西街。

　　那西街，就是一个大型的农贸市场，人流量巨大，但是却不显杂乱，因为这是上京最大的一个自由交易市场，所以军队对这里管理的也相对严格。

　　小厮丫鬟们说说笑笑地从谢悄身边擦肩而过，江予安解释道：“你可能没来过这里，许多府邸的老爷夫人都喜欢遣仆人来这里采购东西，便宜实惠，而且因为是军方管辖，更不会出现欺瞒之类的现象。”

　　两人散步似的走在街道中央，一路挑挑拣拣，穿过了卖青菜和鸡鸭的，紧接着就是卖猪肉的，长台上两边都摆满了案板，上面摆放着一块块鲜红的猪肉，上头铁钩也挂着不少，吆喝连天，热闹非凡。

　　每个摊位的屠夫都长得胡子拉碴，五大三粗，手臂充满力量地一刀砍下去，连筒骨都能被一刀剁成两半。红艳艳的猪肉被摊开在面前，屠夫顺着纹理一片片切开来。

　　谢悄不由多看了两眼，她想到了什么江予安也想到了，两人便一家一家地流连，好似在认真挑选上好的猪肉，其实都在仔细观察屠夫们切肉砍骨的手法。

　　江予安若无其事道：“据我所知那凶手的力气很大，经常用刀，你有没有想过凶手或许就在其中呢？”

　　谢悄不语，但是她心里也在暗暗思索。

　　尸体是被从猪肉铺拖至巷子里的，路上都是血迹，出血量很大，凶手用砍刀，一定和猪肉铺这边脱不了干系。可为什么偏偏是拖到巷子里？

　　没多少工夫，他俩就已经站在一家猪肉铺前。屠夫没有前几个那么胖，他大声吆喝着，偶尔抬手擦拭额上滑落的汗珠。案板上摆放的猪肉成色都不错，是上等的猪肉。

　　因此他铺前的生意很好，见江予安和谢悄来，便笑呵呵地问：“两位客官，请问想要买点什么肉？”

　　谢悄笑笑，轻车熟路地去拨弄案板前那些被挂起来的猪肉，还有一个大猪肉挂在正中间，眼睛微微睁着，看起来像是死不瞑目。谢悄问老板：“这肉看起来很新鲜嘛，今天刚杀的？”

　　“那当然，全是我亲自切的！”老板伸手驱赶着烦人的苍蝇，咧着嘴笑着。

　　不等谢悄决定要哪块，就有别的顾客上前，很熟络地道：“老李，给我半斤猪前腿，再来一个鼻子。”

　　“好勒！”李胖子很快提起刀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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