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不知道柔柔是怎么把自己拖回偏殿的,她只是觉得现在自己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刻都是多余。。。
大雨总是来得格外是时候,木槿突然发疯了似的奔向那片木槿花海,紧紧地护住他和她一起种下的那株木槿花。
她跪在泥土里,期盼着这场大雨冲刷净所有的过去然后重新来过。
雨水混着她的眼泪砸在泥土里,除了她护住的那一株以外,其余的,都在雨里瑟瑟摇曳着。
可渐渐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裙,湿透了她的头发,于是她护着的那株木槿花,也慢慢沾了雨水。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柔柔哭着冲过来,将纸伞撑在木槿的头顶。
木槿拼命地哭嚎着,可大雨轻而易举地便淹没了她的声音,好像在讥讽,在嘲笑。笑她自以为是,笑她太过幼稚,笑她孤身一人,无所依靠。。。
“瞧,老天都在哭呢。。”楟栖站在雨里叹道,她缓缓闭上眼睛,让雨点接二连三地落在自己的脸上,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那些人的样子,那些她在乎的,和在乎她的人。
大雨就这样下了一整夜,南城人,就这样一夜没合眼。
楟栖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太阳。
“果然,不论多大的雨,天总是会放晴,而你。。不论如何都不会回来了。”
她缓缓站起身,拿起北城的兵符和顾北的信,向殿外走去,快到门口时,一件淡紫色的长裙映入眼帘。
那是聂柏狄送给她的生辰礼物,他一直说她穿紫色好看,还要她多穿些女孩子的衣裳,别总是穿得跟个男孩子一样。
这件衣服楟栖其实很喜欢,但她总是觉得麻烦,不好当差,所以从未穿过,因而聂柏狄也一直没有见过她穿这长裙的样子。
“你走慢些,稍微等等我,有些必须要做的事情,我还是要去做的。。。”楟栖笑了笑,对着那件裙子说。
来到正乾殿,楟栖什么也没说,顾益棠也什么都没说。
楟栖拼尽了全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向顾益棠行礼,并递上信纸和兵符。
顾益棠颤抖着双手,从楟栖手里接过这些东西,问了楟栖一句:“你们,真的没有将他带回来吗?”
“回君上,没有。”楟栖答道。
“是。。北儿自己的意思?”顾益棠接着问了一句。
“主上说,您看了信,自会明白,楟栖告退。”在正乾殿的每一秒都是煎熬,楟栖没等顾益棠让她走,就赶紧自己退了出来。
顾益棠跌坐在宝座上,遣散了身边所有服侍的奴才,缓缓打开信封。。。。
确是顾北亲笔,除了问候顾益棠安好,交代北城的情况和后续安排外,顾北在信的最后还写下了一句话,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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楟栖回到自己的房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里的最后一件大事一般。
她笑着提起那条长裙,放在身前比对了一下,也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摸清自己的尺寸的,竟是分毫不差。
她换上了那件长裙,坐在铜镜前,用手指捻起梳子,沾了些桂花油,轻轻地理着自己的一头长发。她很喜欢这桂花油的味道,聂柏狄还曾因此向顾北讨要过顾安公主用的桂花油赠与楟栖,顾北当时还责怪他,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直接让楟栖来找自己要不就好了。
“你那里来的闲工夫一直观察我呢?”楟栖自言自语道,“连我都口味,我喜欢的东西,甚至是我的尺寸你都记得刚刚好。”
打理好了发髻,楟栖拽开了尘封已久的抽屉,里面放着她少有的几只簪子。这些东西在她看来都是一样的,倒是聂柏狄,时不时会掏出一支簪子告诉她这是当下女子都喜欢的新款式。
楟栖拿出一支不摇,放在眼前晃了晃,喃喃道:“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你倒是比我懂得还多。。”说完,她对着镜子比划了好久,终于将步摇簪在了一个她认为最合适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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