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抱着双膝坐下来,抬头想看看天,却发现被林子挡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缕一缕的阳光悄悄射进来,木槿握着手里的信号,虽是孤身一人,却也隐隐感觉到了些安全感。
其实很多时候,一股脑给你一整个太阳,倒不如在你周遭黯淡时从细碎的缝隙给你挤进来些许阳光,这样,你就会顺着这些细细的光亮,去寻一整个温暖,这样,在你接近整个光源的时候,你自己本身也是暖的。
木槿时而坐时而立,时而来回踱步,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是木槿赢来的,临离阁仅有一把,把刀背迎着光可以看见一朵木槿花的图案。她在当年临离阁的试炼中拔得头筹,这是奖励,是夜寒苏阁主用上好的材料亲自打造的。她亲眼看着阁主把属于她的木槿花图案印在刀背上,划开手指取血为她开刃。从那以后,木槿便一直把这匕首带在身上,成了她最心爱之物,陪她度过了无数个春秋,倾听了她的无数心事烦恼。自然,这也是她使得最好的兵器。
“你说,他们会不会赢呢?”木槿冲着匕首问。
而另一边————
被从后方偷袭了的阑覃教徒早已乱作一团。
为首的阑覃教首领被捆着押到冉刃侍卫跟前。“行了,你也看到了,挣扎无益,皇家愿意招安,你们若愿意,还是可以有生路的。”冉刃对着面前的阑覃首领说。
“呵,招安?让我去做顾北的狗?我呸!我阑覃人,不稀罕你们皇宫的口粮!从我们起兵那一天起,就没想过会归顺你们!你们攻下了这一处算什么,南城别处还有我阑覃勇士,你们还没赢呢!”
“此话差已。”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白色的战袍染着些许血红划破了黑夜,那战袍的主人来到战俘面前问道:“你起兵造反,靠的是蛮力吗?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战俘一下被这话激怒了,冲着来人破口大骂:“别拐弯抹角地说话!有屁快放!要杀要剐痛快些!好歹是个男人,婆婆妈妈的!”
那人听着这话并不生气,他笑了笑,蹲下身来,在阑覃教主的耳边说了一句:“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啊!”
“你!!!”阑覃教首领气急了,但此时他已是为人鱼肉,任他如何生气也只能忍着。
“我自问,皇室待南城百姓不薄,你们是为何要起兵谋反?为何要做这些无谓的抗争?”
“姓顾的,我问你,凭什么你们就可以稳坐皇宫,一姓独大?这南城人的命运是靠投胎来的?外贼来犯,都知道挤破头去攀一攀那山,而你们皇室的人,放着这么好的地理优势不利用,个个贪生怕死毫无进取之心,还口口声声说什么造福百姓?”
“没有意义的牺牲才是愚蠢至极!你口口声声说要登山,你是有什么好办法吗?还是说,你们阑覃教人都有九条命?你们派去登山的人可有活着回来的?你让我们皇室用什么去试?和你们一样用人命吗?”
阑覃首领被问住了,他派上去的人,的确没有回来的,他当初那些个“雄心壮志”如今也被人踩在脚下,他从前最不服气顾北,如今便是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
“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其实你看到的,你了解到的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到,可你耗尽了心思去看别人不说,最后居然败给了你自己。”
“败给了我自己?”
“是啊,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首领大人?不了解吧,那我来说,你虽年长,却血气方刚,孤勇异常,本该是良将。但你败在不自知,败在不愿意看看自己真正的样子,不愿意承认敌人也有优点,而且是更胜于自己的优点。你们还信奉什么神明,相信什么异象,而你自己,实打实的,活生生的人,却成了你最不待见的了,如今到了战场,可还有神明在庇护你啊?你可知,从你移兵驻灵梯那一刻,你已经输了。”顾北在那首领身边来回踱步,不断观察他的神情,希望他可以醒悟,让南城皇室再添一位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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