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回到了梦境中,或许这里更适合她。忽地转换,我又被猛然拽到了另一个梦境。
此处记载着,霓裳与公子恒的一段快乐时光。
每日清晨,他们会并肩漫步于庭院之中,欣赏初升的朝阳,观赏绽放的花朵,感受微风的轻抚;午后,他会在阳光照耀下处理公务,她读一本古籍消遣,偶尔交流两句,温馨而惬意;傍晚时分,他们泛舟湖上,望着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安宁。
她惊异又心羡不已地说道:“青梅竹马,只羡鸳鸯不羡仙,怎就劳燕分飞了呢?”
骤然之间场景切换,霓裳前去给公子恒送吃食,却发现公子恒不见踪影。她百无聊赖,一如既往地随手拿起一本书阅读,静候公子恒归来。
她相中了摆在最上面的一本,没想到竟触发了暗格机关。
霓裳在暗格中看到了他为自己所画的画像,画像中的她巧笑嫣然,画上还附有一句话:“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这幅画与这句话,怒不可遏之下想要将那幅画丢弃。
就在她动手之际,在画的背面发现了一封他的自白书信。
她恍然大悟,惊觉锦府的诸般祸事罪魁祸首竟是他,且两家还深仇大恨。
这一切令她不堪重负,于是精心策划起了逃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她六神无主。
她故作镇定,佯装若无其事,将一切恢复原状,对守门之人说,告知大哥自己困倦已极,不再等他。
她匆匆忙忙离去,念及他留自己父亲一命,且平日待自己关怀备至,又想到自己与他一同长大,自己护他,并教予他那么多事物。然而,成就他的是自己,也是自己将家族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她实在无法接受。她不想与他两败俱伤,当下只想着如何逃之夭夭,脑海中唯有“逃”字,自己根本无法面对他。
她为他们唉声叹气,无计可施,只能分开。若是换作她,同样无法接受,更何况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男人。
人世间的事情变幻莫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扑朔迷离。
大夫再次前来诊治,言道:“头部伤势并不严重,然脉象所示,心事重重,至于昏迷,唯有等待苏醒。”
历经数日昏迷,她极不情愿醒来,头颅仍旧痛,但是,是他令她如此,身心俱疲,她本无需承受他人的痛苦忧愁,可命运却偏与她开玩笑,使她知晓一切,且让她历经这些本不该属于她的苦痛。她一心只渴望自由,甚至已不在乎自己究竟是谁。相较记忆,她更急于摆脱当下的困境。
放眼四周,这里的一切未曾改变,梳妆台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散发着熟悉而陈旧的气息,还是那雕花精致、镶嵌着铜镜的梳妆台。床也依然如故,依旧是那绣着细密花纹的床品。
小翠见小姐醒来,喜极而泣:“小姐,您终于醒了。上次您昏迷,公子日夜不休,滴水未进,衣不解带地照顾您。原本就憔悴不堪他越加憔悴。如今,更是直接把自己也照顾得昏迷了过去。”
至于小玉,公子已然让人寻来最好的大夫为他医治,相信不久便能痊愈,您大可放心。
公子一醒来便又来看望您,神情恍惚,还对我们说他暂且不会再来打扰您,他恐您醒来过于激动而再度伤害自己。”
小姐冷哼一声,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伤害皆是他带给我的,反倒成了我不知好歹,真是荒唐至极!
你们说公子可怜,可又有谁来可怜我呀!我才更为倒霉好吗?将一切都强加于我,我本如一粒粟,可以自由飘摇,如今却把我包装成华丽的玩物,不能有思想,没有话语权,囚禁于这小房子里,只能接受他强加的一切,还让我理解他,理解他什么!去他的!”
她略带虚弱地呼唤着小翠:“我想出去走走,这么多天一直躺着,身子都已僵硬至极,实在叫人痛苦不堪。
还有,能否帮我向公子言明,我想出府去瞧瞧,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都不知外面变成了何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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