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被人夺走,脑中的线绷住。
她猛的抬头,眼帘印入那人的面孔。
她浑身绷紧,有些心虚与紧张。
但却仍是他胜过她对许成崇此时的愧疚惭愧之意。
这一刻他是敌人。
他眼底情绪她不懂,他张嘴大号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她目光一直停驻在他的衣褂上,不愿离开。
他似乎气急败坏,被激怒。
他作势要撕,她宛若惊弓之鸟。
不行!
她不能让他的东西被这样一个人损坏!
他留给她的东西,这样少。
衣帛被撕开,她的心也被撕开了。
为什么?
连念想都要替她斩断?
他是谁?
所以。
但她的心始终无法缝补,并且她明白。
她毫不在意,也不介意。
原来最狠的报复,是若无其事。
孕下婴孩的过程是极其折磨的,她却不以为之,身体疼痛远亚于心头之痛。
诞完,许承崇急匆匆赶来,伏在她床榻旁,一阵女人香粉味入鼻。
令她反胃。
她厌恶皱眉,无论他从哪个女人床榻上赶来,她都不在意。
他大可不必如此恶心她。
又憎又恶又厌。
她亦不想同他说只字半句,连个眼神都吝啬。
身子恢复,她又去看后院梨花了,极美,一如记忆中的他。
中元节,她再遇他,他狼狈至极,象牙白衣袍沾上血迹与淤泥脸上遍布青紫,且折了只腿,谪仙般的人跌落神坛。
他在她心里地位形象永不变。
她哪里容得旁人,看他笑话,晓他不堪。
随手拾了根木棍,挥散人群。
她要让他们知晓,尽管他跌落了神坛,他也是由不得旁人嬉笑奚落看笑的。
她并非当年要强的少女,他也并非当年的温润模样,但她依旧深爱着他。
她的心无需质疑。
且让她想想是如何爱上他的...?
无需缘由,无需机缘。
他温润的笑,温柔的举止,都足以令她倾心至极。
她举步维艰的到他跟前。
那张青紫的面容让她如同遭受凌迟酷刑。
他不知遭受了何等非人的酷刑!
她不知如何才能生生忍住酸涩的眼眶不湮开泪水。
似乎她就不是新妇了。
她还在自欺欺人什么?
真相已经明晃晃摆在她面前了!
她不信也得信!
她如同抽掉气力一般,瘫在他面前失声痛哭。
她不再顾忌一切的一切。
奠基着数年自欺欺人,不疾而徐的爱意。
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如一把钢锤,重重敲下她心口。
他真的跌落凡尘了。
他临走之际唤她快些归府,莫让她夫君担心,瞬间点醒她。
她已嫁作他人妇,
她无立场,无身份,无权利去干涉他。
只得目送他远去,心如针扎宛若刀剜。
她这一生没有福气。
做人没有福气可以吗?
她只能被迫无动于衷。
侍女唤她姨娘。
她早已不配染指他。
这下她知道了。
做人没有福气,是不行的。
这一生太差了。
她竟连他们死后都要忍不住嫉妒。
好一对亡命鸳鸯!
她嫉妒极了,以至心忧至极寒气入体,命不久矣。
辛苦生下的孩子都是假借他人之手。
也不愿深究。
这是二年有余的第一次沟通,也是往后的最后一次。
他一直嘟嘟囔囔,叽叽喳喳,嘈杂极了,她已不愿听了。
耗尽她的耐心了。
忽地有只大手伸出,温暖。
是他的。
她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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