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念念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雪色毛领衬的她原本苍白的面色,如玉般近乎透明。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雪白的毛领,触感柔软光滑。
念念:昨日同你说的,记住了吗?
狐裘被解开,又披在了挽风肩上。
挽风:是……奴婢知道的。
念念换上了太监的衣裳,头发挽了起来,依旧不施粉黛。
推开门,傅青就在门口等着。
稍稍易容乔装一下,两人就去了天牢,有傅青在,全程畅通无阻。
两人到了关押宋家人的牢房,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嘶吼。
“狗皇帝的走狗!你们为非作歹,祸害忠良,今日就算你们杀了我们,还有无数个我们站出来。你们的罪行早晚会被昭告天下,所有人都会看到你们的真面目!”
其他人被感染,个个义愤填膺地瞪着傅青。
傅青一直跟着李墨凉办事,他这脸在场的人几乎都认识。
“你杀了我们也掩盖不了真相!今日我们舍身取义,他日你们的罪行昭告天下,我们黄泉相见。”
从强行加税、南城水灾,到几个羲和遗留的心腹先后死亡,到京都几个世家这些年来相继被抄家。
相比于愤愤不平的年轻人,角落里安静坐着的老者,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他年近六十,头发花白,经过连日受刑,早已衣衫不整,血迹斑驳,不过这些并未影响他身上的儒雅之气。
是……宋清。
听了宋家人的咒骂,傅青的表情依旧岿然不动。
傅青:开门。
“大人,这里面都是朝廷要犯,不能开……”
狱卒看着傅青,有些为难。
傅青:知道了,那你先下去吧。
“是是是。”
狱卒走后,这间牢房就只剩下宋家人和他两人。傅青这才对身后的说道:
傅青:说吧。
念念上前,隔着栏杆,看着里面的亲人,泪水模糊了视野。
念念:宋徽安大人……
父亲……
当初她送出的消息,宋徽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收到,正好她也不想岌岌可危的宋家参与她的计划,所以宋家还不知道她没死。
只是现在傅青在旁边,她不能再告诉他们了。
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即使身在天牢中,依然身姿挺拔如松。
看到他的眼神有些戒备,念念道:
念念:奴家是皇后娘娘的人,娘娘现在在冷宫自身难保,所以派奴家乔装打扮来见你们,想临终前再和家人道个别。
宋徽安看了看傅青,叹了口气,对念念道:
宋徽安:“宋家把持朝政多年,圣上早已对宋家恨之入骨,所以登基后根基一稳便第一时间对宋家开刀。”
宋徽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也许是因为傅青在旁边,也许是因为宋徽安忠心为国。
宋徽安:“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你不得憎恨圣上,也不要怪。答应爹爹,如果可能,一定要活着。”
宋徽安的声音不急不躁,从容不迫,像是叮嘱天冷加衣一般淡定。
她一直希望爹爹能和自己说上一句话。
谁曾想,今日梦想实现,竟是字字带血。
天牢潮湿阴冷,宋清剧烈咳嗽声响了起来。
担忧地看着他连续咳嗽了几声,宋徽安才又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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