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两点我比小师弟厉害,那就是写字和算数。他写字总是缺笔少画,我给他的字起了个绰号“缺胳膊断腿字”。不是我嘲笑他,他写的字真的是太奇怪了,总是会少一些笔画,有的甚至会少很多笔画,搞得我都猜不到他到底想写什么,连蒙带猜的,有时候才能猜着一点。而且他的字软趴趴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没有师姐的字有力道,作为一个男子汉,真是不像话。不过后来我也有点羡慕他的残疾字,因为写起来省事啊。
小师弟算数也不得行,总是会算错,明明半斤是八两,他却总算成五两,明明十六两一斤,他却老爱在十两时就算成一斤。真是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却要费了好久才适应。
小师弟说红薯是个好东西,让师傅多推广。小师弟还知道番薯怎么种植,经他的指点,师傅家的红薯长势比之前好多了,后来竟然还有贵人来我们村看红薯,等到红薯丰收时,连贺县令都来了,给了师傅很多赏钱。师傅用这笔赏钱新盖了两间房,因为师姐、小师弟我们都长大了,再在同一张床上睡不合适。师傅还说这两间房以后给我做婚房。
我们确实都长大一点了,和林奶奶挤一张床上有点挤不下了,所以我和小师弟搬去新房。至于说娶媳妇什么的,我没想过,我才十一岁,村里的男孩子一般都是十七八娶媳妇,我还早着呢。盖新房的时候,家里还来了一个木匠,给我们做新床。我觉得木匠干活特好玩,特有意思,看他那么在木头上锯个坑、凿个洞,再把两根木头怼在一块儿,竟然能够就那么固定住,真的很神奇。
小师弟看我对木匠感兴趣,告诉我说,骨科大夫跟木匠差不多,也会用锯子、锤子、凿子什么的东西,干起活来也是乒乒乓乓的,说得我好想学骨科。
再后来我们到遂丘服徭役义诊,小师弟带我跟着贺县令的公子贺二公子去了贺府,见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据说那个大夫以前是太医。师傅说,太医是最厉害的大夫,我也想成为太医。我不知道小师弟和贺二公子是怎么好起来的,他们俩年龄差了十来岁,却成了好朋友,贺二公子还很照顾小师弟。我也不知道小师弟都跟那个太医吴大夫说了什么,反正等我和贺二公子带着一群小毛孩玩了一圈老鹰捉小鸡后,我就成了吴大夫的徒弟,小师弟真是太厉害了!
然后我就跟着小师弟在县城跟着吴师傅学医。贺二公子给吴师傅开了一家医馆,叫安平医馆,说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太平的意思。我和小师弟的生活好了很多,吃的、穿的、睡的都比在林家庄好。吴师傅也是真厉害,没过多久,我们安平医馆就成了遂丘第一医馆,来看病的病人很多。
可是吴师傅和小师弟却没有忙着看病挣钱,而是开始定期免费做鼠疫防治的培训。有些医户也真是,吴师傅是太医院出来的太医啊,他多厉害,他的话还能有假,但有的人就是不信,尤其是驿州府的那些人,这让吴师傅和小师弟很受打击,于是他们决定去北方有瘟疫的地方亲身实践一番,用病例说话。我也想跟着过去,我也想见识见识那可怕的鼠疫。但是他们都说我的医术还不行,怕我出意外,还说我是林师傅的继承人,不能让我出事,这让我很难过。
小师弟走后,安平医馆只剩我一个十二岁的、医术不精的大夫,我很害怕,也很孤独,没有人可以求教,也没人在晚上陪我聊天,更没人陪我打打闹闹。病人也越来越少,毕竟最厉害的大夫都出远门了。于是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负责向遂丘县的平民做小师弟所说的健康教育、瘟疫防控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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