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襄被勒得不舒服,动动肩背,无语对他们仨道:“喂喂喂,你们别一副我快要嗝屁了的表情行吗?我觉得,我不是白血病,真的!白血病也是虚劳的一种,我有五劳六损的表现吗?没有吧!我有经常发烧吗?没有吧!发烧和流鼻血,也许分别是两个病,只是刚好凑一块儿了。去年秋季我也流鼻血了对吧,那时就没发烧,对吧?对吧?我流鼻血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比如鼻子里的血脉异常,这个是存在哦!”
听梅襄这么说,其他人想想,也觉得有道理。然后梅襄洗干净鼻子,让他们用小镜子反射阳光检查她的鼻腔,她鼻腔转弯处确实有个地方比较红,与其他地方不一样,再往里就看不到了。但这也证明不了什么。
梅襄看说服不了他们,便道,先治治看,也别管别人说是什么病,就按你们看到的来诊治。看效果可以反推诊断——这时血涂片、血常规、骨髓血检都做不了,也只能实验性治疗。
说是这么说,但也不知是平王妃那边有人多嘴,还是太医监隔墙有耳,总之才一个下午,整个太医监的人都知道,“梅襄得了白血病”,“白血病是绝症”。
众人看梅襄都带着一抹惋惜的神情,对她也特别照顾起来,尤其是林深,梅襄有点不适应:“诸位,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得绝症,真的!”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见梅襄这么说,其他人看向梅襄的眼神又添加一抹怜悯:哎,这可怜的孩子,这是没法接受这个事实吧。不过这搁谁身上,谁都不能接受的吧,哎!
梅襄受不了众人的眼神,把值班室的门一关,自己在那整理资料。冬天又快来了,鼠疫防治不能马虎,去年派往各地的大夫,不少被留在当地帮助那里做防控体系建设,今年新培训的要重新安排,派去各地指导并检查那里的防控情形。另外随军南征的大夫也要看看还需不需要调整。
散值后,众人回家吃晚饭。在杏林府,大家在吴大夫和梅襄的影响下,都没那么多讲究,吴大夫、梅襄、林深、曹大夫、小雅他们这些单身汉和葛大夫的家人都一个大桌子上吃饭。饭桌上,吴大夫问梅襄要不要休息几天,等鼻血止住再去应卯。
梅襄没意见,感冒了确实累,她也想休息一下。她那个工作,让吴大夫找人做吧,太医监现在人手多了一些,少她一个不会乱套,她还没重要到那种地步,她又不是监使。
晚上喝过药、刷过牙,梅襄去睡觉,林深已经坐床上了,见梅襄爬上另一头,问她:“梅襄,你说实话,你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梅襄也不知道自己流鼻血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真的。但以我对白血病的了解,我真的觉得我没得白血病。我平时能吃能喝能睡的样子,哪里像得绝症的人?”我应该没那么倒霉的吧。
林深听完却是被子一掀,长腿一迈,拎着枕头到梅襄这头:“往里挪挪。”说完贴着梅襄坐在了靠外的位置。
梅襄莫名其妙,边往里挪边问林深:“你干嘛?床这么大,干嘛非要挤一头?揉脚又不方便。”
林深没回她,却用双手扳过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问:“真的?”
梅襄从没被人这样直视过,看着林深那双近在咫尺、深邃漆黑的大眼睛,紧张得心呼咚呼咚直跳:“什么真的假的?”你个臭小子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干嘛?
“你的病情。”
“我真的不知道。”老子也想知道我为啥老是流鼻血。
林深看梅襄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改为双手一揽,把她抱进怀中,紧紧抱住:“这个世上,你是我最亲的亲人,也是唯一的亲人。你不能有事,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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