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遂丘县东西向的大街上新开一家医馆——安平医馆。医馆大夫据说是从太医院辞职的,本事了得,医馆背后的主人据说是贺县令家的二公子,二公子可是贺老太太的宝贝疙瘩,千万得罪不得。
有太医这个名头在,陆续有病人来求医。刚开始,病人少,梅襄和林深都在吴大夫旁边学习,一个帮着记录医案,一个帮着写处方,患者进来一看,嗨,真不愧是太医院出来的,这阵仗还不小!其实也不是吴大夫想摆阵仗,是病人少,梅襄和林深都闲着,再说他俩确实也需要学习,就都坐在吴大夫身边,边学习边帮忙了。等过了两个多月,病人渐多,一个人看诊已经忙不过来,吴大夫看梅襄也进步蛮多,便给梅襄也开诊,医馆则按梅襄的建议,分诊,患者挂号时,根据患者疾病情况,建议挂梅襄的号或吴大夫的号,两人诊金不同,吴大夫是梅襄的三倍,有不想梅襄看,坚持挂吴大夫号的,也不拦着。林深继续跟着林大夫学习,写医案的活开始交给他,林大夫自己写处方。碰到一些疑难杂症,吴大夫仍会喊梅襄过去学习。
吴大夫医术水平确实高,内科比林大夫不知道高多少倍,比梅襄也强得多,有不少疑难杂症在吴大夫这里治疗后都有好转,也有不少治愈的,梅襄看一般疾病效果也不错,慢慢安平医馆的好名声传扬开来。
安平医馆离县中心不远,房子是典型的临街商铺形式,前店后坊,前面是医馆,医馆后是天井,天井两边和后边是库房、厨房、厕所和住房。伙计、账房一间,吴大夫、药师一间,梅襄、林深一间。从开医馆后,三人的穿着也在贺琦的资助下,讲究许多,梅襄和林深不再穿青色短装,也跟着城中大夫的样子,穿月白色、朱青色长袍,终于不再寒酸。饮食上,二人也终于顿顿都可敞开肚子吃饱了,一天有两顿粗粮饼子、窝窝头,还有一顿粗面馒头、豆腐、蔬菜。小米粥管够,偶尔还有肉吃,而不是永远粗粮、咸菜、酱豆、野菜。梅襄和林深慢慢开始长肉,不再瘦得像麻秸秆似的,个子也长高不少。
晚上在梅襄和林深的房间,三人按惯例在灯下讨论白天所见的病例,吴大夫先让梅襄讲自己的辨证论治思路,吴大夫再根据梅襄的描述指出她的不足,哪些脉摸得不准,哪些辨证思路不太对,哪些药物剂量需要调整,哪些症状添加哪些药物效果会更好一些。有时候梅襄不同意吴大夫的观点,两人会展开辩论。吴大夫还会跟梅襄讲中医的一些急救手段,这些都是现代中医已经失传了的,让梅襄挺长见识。
教了一段时间之后,吴大夫发出感慨:“我发现,梅襄你在医术方面,表现得挺矛盾,你知道的东西很多,很多疾病的病因、病机你都都明白,也知道怎么治疗,还知道很多经典的方子,懂得许多药的性味功用,仿佛一个经验很足的全科老大夫,但是用药方面,又有点稚嫩,好像也没有几年临床经验,所以不能根据患者的年龄、病史、体格差异灵活地调整剂量,因此治疗效果有,但不是特别好。可是,按你所说,从你见到神仙到现在,也不过两年时间,匆匆一瞥,能对那么多疾病理解得那么到位?况且你表现出来的临床经验也不止两年,至少有五六年。你身上这种种矛盾之处,是怎么回事?“
林深坐端正等待梅襄的答案。他对吴大夫很敬佩,这些天,看着吴大夫手到病除,他学医的热情和信心又增长不少。在他眼里,吴大夫是学业有专攻,梅襄是涉猎广博,两人各有所长,他都需要学习。
梅襄默叹一声:哎,名医就是名医,这水平真不是盖的。我身上怎么回事要怎样解释?如实说我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过来的?还是说自己投胎时没有喝孟婆汤?旁边还有个林深呢,之前才骗他说自己没见过鬼,现在再打一次自己的脸?可不可以不说?
吴大夫看梅襄为难的神情,岔开话题,说起以前看到的一些有趣的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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