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重男轻女是真重男轻女,但大部分人家,女儿那也是自己的骨肉,女儿嫁人后,丈夫虐待,娘家还是会去上门教训女婿的。于是一般人家,但凡还把女儿当人看,不希望女儿婚后被嫌弃的不能干活遭虐待的,便不给女儿裹脚。劳动人民,劳动为重,走路好不好看,脚小不小,没有吃饭重要。
黄家这场聚会,因为黄大舅作妖,不欢而散。林大夫一看林大娘脸色,便明白了,遂早早便辞别岳父岳母,赶着牛车,载上一家子去周庄林姑姑家。
周庄比林家庄还大,林姑姑家也比林大夫家大,家具也比林大夫家好一些。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临走时,林姑姑把林萱留下了,这几年春节后,林姑姑都会趁农闲留林萱跟她学几个月妇科。林姑姑讲她家三个孩子都不是学医的料,以后她这一身的本领,恐怕得指望娘家侄女来继承。
林家亲戚少,初四黄家舅舅回礼,再一顿饱饭,连续吃了三天饱饭的梅襄,好日子结束。
过年那几天,芹大姐倒是回来了,人还是那么瘦,神色不是多好,嘴角有块乌青,时不时地干呕,看来是怀孕了。芹大姐有一个儿子,现在已经三四岁,有点点懂事了,看到娘亲回来,抱着芹大姐大哭,说奶奶做饭不好吃,奶奶家好脏,还有虱子,他想娘,娘可不可以不走了。芹大姐也抱着黑乎乎、脏得发亮、头发像鸡窝的儿子痛哭。榔头早把钱赌光了,这个年,因为芹大姐带回来的东西,才勉强过得像个样。年初六,有辆小驴车在夜里把芹大姐拉走了。年初八,当梅襄他们正在吃午饭时,忽听大街上分外热闹。众人忙端着碗去门外看热闹。原来是芹大姐的娘家来了人,是芹大姐的母亲和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年幼弟弟。只听芹大姐的母亲坐在榔头家门口,痛哭流涕,大骂榔头不是人,欺负自己闺女,欺负他们家孤儿寡母的没人撑腰,就可着劲儿地糟蹋芹大姐。村里人私底下也差不多都知道榔头干的龌龊事,纷纷唾弃他。村长也不好再装不知情,当着众人的面,要求榔头保证,以后好好过日子,不准再赌,也不准再糟蹋媳妇。芹大姐的母亲见此,不好再闹,把榔头端来的茶水泼他脸上,领着年幼的儿子,哭着走了。芹大姐的娘家在林家庄东,约摸十来里地,他们家穷,连牛车都没有,只好慢慢往回走,等走到家,天估计也黑了。村民中有人忍不住感叹:如果芹大姐娘家有人,有兄弟叔伯撑腰,也不会被人这样糟践。他们自己家闺女要是被人这样糟蹋,他们上门打不死他!榔头这家子黑心肝的东西,迟早会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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