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旧境

锁秋苑是浮临城最大的青楼，美眷如花，久负盛名。

末月又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里，连带着红果也被调教了。

一天折磨下来，红果揉着手腕翻进了末月的屋子。末月早把同屋的几个女子放倒了，只留了一盏灯等红果找过来。

此刻二人聚首，才有功夫吐槽。

红果有些许疑惑，示意末月先帮他揉揉发硬的肌肉：“这就是人牙子嘴里的魔窟？不过是烟花柳巷罢了，哪里像个可怖的地狱？”

“我也以为他要把我们送回去呢，没想到又回到这种地方了。这里折磨人的手段比起妖族还是差些吧？”

“又或许......是你我二人与人族观念不同？我看着今天一同来的那几人哭哭啼啼，脸色灰败，确实是绝望的。”

“你被分去做什么了呀？”

“学了一些怎么用巧劲打人的法子，控制力道真麻烦，轻得我手酸。”红果很不爽，大开大合使用术法惯了，今天这番伪装真是遭罪，“哦，还另外说了一些，诸如要分得清楼里的姑娘之类的。还有几个瘦弱的被分到另一间屋子去了，不晓得是做什么。”

“你这活，往后应当是有些自由的，专管姑娘们的惩罚，”说到这，末月有些幽怨，手上的活也停下来，坐到一旁迁怒起来，“我最初就被打了不少次，是知道那鞭子抽到身上有多疼的。”

红果瞟了一眼腰间的花绳，麻溜地把它卸下来扔到地上踩了两脚：“你莫生气，我定不用它打姑娘。”

“没用的，你要好好扮演这个身份，不辜负了宁梧的期望才是。”

“那你，又是要做......”

“差不多吧，我是这一批里面相貌最好的。也不知晓李家怎么给我做的身份，那个鸨母说到我之前被卖到过青楼做舞姬的时候还挺高兴的，说可以少培养一阵日子，早点登台就能早点挣钱了。她预备着明日就让我搬出去一个人住，好好调教我。”

末月叹了一口气，疲惫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大通铺上，脸上却没有多少即将独住的兴奋。大家不停歇地练了一天舞蹈基本功，身体都到达了极限，大通铺上的几个姑娘睡得歪七扭八，眼带泪痕，末月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们弄晕了。

红果帮她捏了捏肩膀，缓解练舞一天的酸痛：“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

末月沉默着，上次回到归休山之后，她已经知晓青楼之于人族女子的意义。在普通人看来，堕入风尘于清白有损，此后就是残花败柳，毫无价值。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这样的日子对清白人家来讲确实是地狱。

今日练舞拉韧带时，其他姑娘哭哭啼啼，不肯乖乖练舞。鸨母在一旁冷眼看着，又说着那些个家里人不要她们了的风凉话，直听得那些姑娘们心如死灰。

末月就想起当初挣扎在期间的自己。虽然那时她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清誉哭泣，但那份伤心的情感却是共通的，她看着也是心下不忍，却又无能为力。

想让枭羽覆灭的想法便又加重了一分，她有了自己的私心，不再全然为了宁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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