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末月在丽人苑已经过了一个月。
熬过了最初的折磨,末月渐渐适应了丽人苑的生活。
听话,只需要听话。
丽人苑的听话当然与归休山的听话天差地别,鸨母有太多不留伤疤的手段来惩罚不听话的她。
刚被关进柴房的时候,末月常常被绸带鞭打。鞭打过后,鸨母又会找来粗手粗脚的婆子用浸过特制药水的银针扎遍全身,为她“上药”。
霜雪一般的月光透过高高的窗户洒进柴房,落在伤心的姑娘身上。末月摸着身上红肿却不破皮的伤口默默流泪,她的身上有更多看不见的伤口,因为沾了药水而痛入心扉。
因为疼痛,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月光静静流淌,和归休山满山的月光一模一样。嗓子已经哭喊到哑,她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
她从来没有那么想念归休山,想念宁梧。
她想念宁梧身上温暖的草木香,想念宁梧柔顺的墨绿色长发,想念宁梧教她写字时修长的手指.......她想听宁梧苦口婆心的训诫,她想回家。
他们来的时候是跟着商队,走的是南宫家开辟好的商路。赶妖地虽然妖异,但一路有惊无险。红果孤身返回,不知要面对多少危险。
此刻,不知生死,亦不知归程。
宁梧找来的希望一天比一天渺茫。冷月下的姑娘哭得伤心,蜷缩成团的身影惶恐无助。
宁梧要是不来,宁梧要是找不到她,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宁梧,我不跑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你还会来吗?
宁梧、宁梧、宁梧......
可怜的姑娘终于哭累了,歪在蓬乱的稻草上昏睡过去。梦里有水木清华的归休山,有活泼可爱的友人,有她想念的宁梧。
屈服于现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在鸨母的恐吓和惩罚下,末月接受了鸨母对她的全方面调教。她本就是妖,没什么人类女子的礼义廉耻,更不知道堕入风尘意味着什么。
得知她的未来需要挂牌接客,末月是又羞又怕。但好在鸨母意图把她培养成花魁,以求将初夜卖出更高的价格,所以她还有时间。
宁梧,你什么时候来?每一天,末月都在询问上苍。
宁梧还会来吗?末月心里没底。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宁梧都是教过的,只有舞乐是完全的陌生。
初时,鸨母有过疑惑。寻常人家怎会有能力培养姑娘家的才情,可是大家闺秀怎么看也不会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如此矛盾的情况让鸨母犹疑不定,生怕误抓了哪家的贵人。日子久了一直都不见有人来寻,鸨母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去,于是惩罚末月的手段更是变本加厉。稍有不如意就对末月非打即骂,让她饿着肚子练舞都是常事。
“我这儿可不养闲人,你要是跳不好,就给老娘等着!”
鸨母手里的鞭子有些晃眼,末月抱着手臂瑟缩了下,乖巧地点点头:“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是上台跳一支香艳的舞蹈,也没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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