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暮野和陆梓瑜又站到了那熟悉的宫殿巨门之前。
已经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了,六月飞霜里的阴暗和森凉,都教人刻入骨髓,轻易难以消除。
君暮野握上了陆梓瑜的手,熟悉的冷意萦绕在指间。
陆梓瑜侧首看他,君暮野也同他对视——这一眼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天。
只不过君暮野却在今日陆梓瑜的眸中,瞧见了昔日不曾见过的神色。
昔日只觉陆梓瑜的眸子凉薄,叫人心生寒意,可今日却觉那眸中琥珀好似藏了一束光,教人在这黑暗中能找到希望。
“进去吧。”君暮野轻声道。
陆梓瑜便推开了大门。
入眼是一条黑暗的长廊,阴冷的空气一如往昔,若渊不喜点灯,没有光照亮,好似什么阴曹地府。
穿过长廊,便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练武场。六月飞霜上空的天常年乌云笼罩,不见太多光亮,即便刚从暗中出来,也不会叫人眼中不适。
他们曾在此日夜练习,曾在此浴血厮杀,如今虽不见人影,可却依稀能闻见那空气中经久难散的血腥味。
真是令人作呕。
君暮野紧了紧握住陆梓瑜的手,二人几乎是同时抬头望向那远处隐隐绰绰的高楼,若渊的大殿就在那。
陆梓瑜看了君暮野一眼,后者会意,却是不曾松手,反而说道:“为夫的身体还没那么娇弱。”
陆梓瑜轻蹙了蹙眉,后而松开,像是作出了妥协。于是二人便执手,一同用轻功掠起,凌空飞向那高楼。
若渊果然就在那大殿之中,他仍坐在高座上,像是在等他们二人。
君暮野和陆梓瑜并肩于殿前站立,眼前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从畏惧到痛恨。
若渊阴翳的眸子落在他们相执的手上,又发出那令人不悦的声音:“原来如此,我说我六月飞霜最利的刃是怎么被你掳了去,还当真以为你君暮野已到权谋攻心之境,却不曾想,竟是毁在了情!”
“非是毁在了情,是赎在了情。”君暮野却道。
若渊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哪怕戴着面具掩在黑暗里,却好似也叫人看见了他那扭曲可怖的面容:
“赎?你在说什么?!赎罪吗?你赎得清吗!”
“是救赎,你不会明白的。”君暮野和陆梓瑜平静的看着他,好似在可怜一个罪人。
若渊眸中怒火大盛,好似要迸发出来:“你们不过是两把刀子,谈何救赎!不过是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君暮野倏地打断若渊的话,后者双手指尖的长甲几乎陷到肉里,直瞪着君暮野。
君暮野却是继续道:“自欺欺人的一直是你!你在为谁办事,二皇子云承宇吗?二皇子助你创立六月飞霜,意欲借你对江湖的恨制擎江湖,可你却疯了,这些年来行事越来越疯狂,这让云承宇不得不放弃你这棵弃子——我们已然攻到殿前,马上便要取你性命,可云承宇至始至终没有向你伸出援手,你早已被弃,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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