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已到,店伙计已是支撑不住,趴在桌上便睡着了。
晚风愈发寒凉,不知是风吹的,还是体内霜寒太烈,文羽有些抑制不住地抖了起来,脸色也逐渐苍白。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剑诀,回想招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希瑶盯了半天的火,一刻也不敢放松,在如此寒凉的夜晚,她竟也不觉得寒冷,反倒是因为太过担忧,手心都泌出了一丝丝细密的薄汗。
希瑶握紧了拳,此时只能哀叹自己为什么不习医术。
君暮野在曾经教导希瑶之时便问过她,要不要跟着林掌柜学医,女孩子家家的,老是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太好。
可希瑶当时只觉自己对那些医书文字头疼不已,什么药材什么功效也记不住,况且自己无依无靠,也不敢奢求君暮野会庇护她一辈子,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学功夫。
君暮野见她天生神力,也不愿暴殄天物,便是教她习武,为了让她能看懂武功秘籍,便请了先生教她习字。
可希瑶只愿学那功法上的文字,再不愿多学。先生只好时常在她耳边吟诗作对,想叫希瑶耳濡目染一番……
希瑶没有分神太久,她放下了扇子,便直接去掀那药炉盖子,猝不及防的被烫到了手,又骤然收回,忙用嘴巴吹着被烫红的小手,而后甩了甩便没当回事。
可这却让文羽慌了慌神,一边忙问:“怎么了?”一边便想要起身。
希瑶忙道:“坐好别动!”
她下起令来倒还真像那么回事,文羽立刻便停住了,只是目光仍担忧地黏在希瑶身上。
希瑶随手拿了块帕子包住,这才揭开了盖子。
她又取来碗盛上了一碗药,那药是暗红色的,看起来可实在不像是治病救人的药,反而像一碗毒性极烈的毒药。
希瑶蹙眉瞅了瞅,又嗅了嗅,心下对自己也实在不放心,便是一边往文羽身边走,一边轻吹了吹碗边,自己先抿了一口——
希瑶皱着眉头砸吧了下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着,有些心虚的道:“除了有点苦,应是没有毒的,良药苦口嘛……”
说罢便是捧到了文羽面前,叫他快喝,像哄小孩一般地哄他:“喝了药就会好起来的,乖乖的哦……”
文羽不由得轻笑,自己被一个小妹妹当孩子照顾,当真是有些没面子。
文羽低头,却是想起碗口方才被希瑶的唇瓣贴过,便是愣了下,抬眼瞧向希瑶面前的碗口位置——希瑶不施粉黛,没有留下女儿家的胭脂。
可文羽却觉得希瑶的唇似花瓣一般,粉雕玉琢的煞是好看……
见他愣住,希瑶蹙眉道:“怎么了,是怕苦么?”
文羽回过神来,眼神有些躲闪,轻咳了一声道:“太烫了。”
希瑶恍然自己方才有些性急了,她用那帕子包着碗,如此捧着感受不到温度,便是忘了烫。
于是希瑶将碗捧到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吹着。
文羽愣了愣,就那样看着她,目光不觉地在希瑶那嘟起的粉唇上停留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倏尔便红了脸。
长睫不自觉地眨动着,文羽的目光稍移,便瞥到了希瑶那因为吹气而鼓起的脸颊上。
希瑶长得着实乖巧可爱,只要她不动手,干什么事都透着股子呆萌可爱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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