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里猩红依旧,却是隐忍的红,不是恶意的红。
玄子也红着眼,那里面是压抑了许久的恨意。
他的剑招不停,招招狠戾制命。好似要将这些年的煎熬、不甘,和无处诉说的悲痛,都一次性地宣泄出来。
那人任由玄子发泄,依旧躲闪着。而后他敛去周身护体的内力,只闪避致命伤害,很快,他的身上便多了几道伤口。
那触目惊心的红,让玄子渐渐冷静下来。
他们对立着,相顾无言。
玄子握着剑的手在微微发颤。
“当年一事,你或许有所误解,镜玄之死是……”他还未说完,便忽地点地腾起,一个旋身躲掉了从背后突袭而来的一道攻击。
他双眸蓦地犀利,转头盯向方才袭来攻击之处。
“邪老!你竟然还敢出现!”那所视之处一道人影渐现,赫然便是老宗主。
老宗主双眸阴翳,手中执着一把泛着寒芒的剑。
那把剑的剑柄上镶着一块猩红的宝石,这刺目的红,一下便染上了邪老的眸子。
“你还敢拿这把剑?!”邪老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句话的。
老宗主却是讥讽地笑道:“有何不敢?”
邪老的面目逐渐扭曲,他死死盯着那把剑的目光一路缓缓向上,直至与老宗主的目光相视——
“你当年用此剑挑去镜玄的筋骨,废去他的武功,他该有多疼啊!他昔日所受之苦,今日我便要你也一件一件地尝!”
邪老说罢右手成爪,其内汇聚内力,他整个人极速地冲向老宗主,右手抓向老宗主的心脏。
后者迅速提剑抵挡,却是被震得后退了一大步。
邪老冷哼一声道:“你当年耗废八成功力将骨钉打入我体内,将我困在玄天宗大阵之内,这么些年,功力倒也不见长啊!老东西,你不如镜玄,你不配坐这个宗主之位!”
老宗主被这一言给刺激到了,他的目光阴沉得吓人:“我再怎么着也比那个与恶人狼狈为奸,违背天道罔顾人伦的镜玄强上百倍!”
邪老也彻底被激怒了,又是狠戾的一击:“你给我住嘴!”
老宗主果真实力大不如前,对于邪老发疯似的攻击,抵挡得越来越吃力。
二人瞬息间又过了几招,老宗主很快便落了下风。
邪老已经有些神志难清了,他带着满腔的恨意质问老宗主:“镜玄当年假意为我叛出宗门,宗门高层谁人不知?!
他为了毁我手中功法,不惜假意与我周旋,他功成身退,与我决裂,你们却将罪名强加于他!你们安的又是什么心啊!”
……
当年的玄天宗,风头正盛,谁人不想入玄天,谁人不知他镜玄。
镜玄一心清修,天赋难得,早已跻身进入剑侠榜前列,曾一度无敌手。
他与镜玄相识相知,却是阴差阳错因为一册邪术残卷,而最终背道而驰,终是反目,竟至拔刀相向。
可叹镜玄坦荡一生,一心清明,却是为自己身后所护之人所累。
他唯一所欺之人,竟是唯一真心之人。他全力所护之人,却是想着置他于死地之人。
不知在最后那一刻,镜玄可会觉得可笑,又可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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