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衡与沈谦相搏的惊心程度,并不低于高昆和叶姝儿的那场比试。
二人的身法、内力上似乎是难分高下。
虽然看似是瞿衡一柄弯刀索命,步步紧逼,倒像是占了上风,可瞿衡心里清楚,这每一下都被沈谦巧妙避过,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极让人不爽。
可沈谦也受到瞿衡的压制,无法在闪避中抽身反击。
不知过了多少个回合,二人停了下来,相对而立,都在平复气息。
沈谦抬眸与他对视,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瞿兄,你我又未摆生死擂,不如便打个平手作罢,也不算拂了宗门脸面。”
瞿衡在他的眸子里看不到算计,他是真的想同他打个平手便作罢。
可瞿衡不想,他突然挥刀而去,带着狠戾的劲风,猛地劈向沈谦,沈谦只惊了一刹,便迅速反应,持剑格挡,可瞿衡这刀劲道十足,压得沈谦差点单膝跪下。
这一下看得烈阳宗之人坐不住了,皆为其捏了把汗。
“大师兄小心啊!”
“此人真是狡诈,竟然突袭!”
“大师兄干嘛一直让着他啊!”
赤日宗的人闻言呛声道:
“若是在战场上,你的敌人会让你喘息完,再喊个开战然后再打吗?”
“我们这叫兵不厌诈!”
“明明是我们赤日宗占了上风!”
……
沈谦蓄了股力,猛地推开瞿衡,借机起身迅速与瞿衡拉开距离。
瞿衡此举也是表明了他的意思,他非要与沈谦分出个高低来。
沈谦便不再白费口舌。
二人再度僵持了几个回合,沈谦发觉一直来都是瞿衡在发起猛攻,每次都是他在攻,自己在守。
为什么他要占据攻势呢?若要说是因为性子使然,瞿衡要打个漂亮仗,沈谦倒是觉得不然。
他不像是这种人,他的刀风凌利,招招狠辣,在沈谦眼中,他极像是个锁定目标,便要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蝎子,断然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而得意忘形。
沈谦在电光火石间揣测着瞿衡的意图。
如此一路只猛攻,想来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的防守是短板,他以攻为守,想挡住这块短板。
沈谦心下了然,于是没有犹豫,当即挥剑攻去。
看起来沈谦这是打了瞿衡一个措手不及,秦桎的神色凝了凝,烈阳宗之人渐露喜色,不觉握拳曲于胸前,好似下一刻便要高举,为沈谦的胜利欢呼。
沈谦却是蹙起了眉,因为他从瞿衡的眼里,没有看到一丝惊慌。
瞿衡的发和衣袍被袭来的剑意吹得四下飘扬,可他的身影却岿然不动,那张脸在尘嚣惊起中平静的注视着沈谦,他的嘴角竟是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令沈谦心头一颤的笑容——
沈谦已然来不及收手,直直刺向瞿衡,却见瞿衡并没有完全躲开,他只稍一侧身,沈谦的剑便刺进了他的手臂,不待沈谦惊讶,瞿衡抬起被刺中的手臂一把抓住沈谦持剑的手,用力向自己一拽,那剑愈发深入了几分,惊得沈谦一时松了手,再然后沈谦便被瞿衡带入怀中,一把冰冷的弯刀便架在了沈谦的喉前。
沈谦喉结滚动,他失了武器,还被扼住命脉,这一战,败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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