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季临超的死,羽谦怕没有办法向师父交代,就决定留在山里等着向师父请罪。他等了一年多,季煜安终于在一个夜里回来了。
季煜安一回到山里,就将羽谦叫了过去。
一进屋,门一关上,羽谦就撩了袍子跪在地上。
“羽谦,你跪着干什么?”
“徒儿自作主张,杀了季临超,是来向师父请罪的。”羽谦低头答道。
其实,季煜安早就知道是羽谦杀了季临超,只是他本以为羽谦会为自己辩驳,为自己脱罪,却没想到,还没等自己提起这件事,羽谦已经自己把罪扛下来了。
他本就没有想过要怪羽谦,他看季临超早就不顺眼了。十多年前,他哥哥病重,弥留之际硬是将季临超塞到他名下。
那个时候,他猜不透哥哥的心思,看着六岁的季临超也起了恻隐之心,就答应了哥哥的请求,将季临超过继到自己名下。
等到五年后,他也有了自己的儿子,渐渐明白了弟弟的别有用心——原来,当时哥哥硬是将季临超塞给他,是因为盯上了山主的位置。
心中的疑问已然明了,所以从季临超九岁那年开始,他就开始纵容、放养季临超,开始对季临超不闻不问,才造就了季临超嚣张跋扈的性格。
在得知季临超被杀后,他的内心是非常痛快的。之所以在羽谦跪下时还明知故问,是为了看看羽谦的态度。
但是,他不可以轻易表露自己的心思,季临超的死即便让他再痛快,他也不能将这种痛快表现在明面上。即便是他再不忍心,他也必须要罚羽谦做做样子。
因此,他不停在心里找借口,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也让羽谦的受罚显得“有理有据”。季煜安坐在主座上,仔细打量着羽谦,最后……目光停留在羽谦腰间的佩剑上。
他看得出,羽谦腰间的佩剑,不是原来那一把了。
顿时,他的脸阴沉下来。他冷下声音,质问道:“羽谦,为师送你的那一把剑呢?”
“徒儿不小心弄丢了。”羽谦淡然回答。
“丢哪了?”
“半山腰的一处侧峰的悬崖边,然后……打斗时一不留神被鞭子抽下去了。”
“到山门外的台阶上跪着,跪两天两夜。”
羽谦也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了屋子。
他知道,他杀了季临超,师父不会放过他的。比起跪两天两夜,师父没有让他一命偿一命,就不错了。
他以为,季煜安不忍重罚他,就以那把佩剑为借口罚他,搓一搓他的锐气。
然而,他没有留意到,他转过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季煜安愤怒的目光转为愧疚。
羽谦想错了,他除掉季临超,季煜安感谢他还来不及呢。季煜安的儿子已经十六岁了,他怎么会任季临超还占着少主的位置呢?
但为了不想羽谦落下一个被包庇的骂名,他必须找一个借口惩罚羽谦,因此就找上了那一把剑作为借口。
那一把剑是羽谦刚刚入玉林山时,季煜安找云空大陆最顶尖的匠师专门给他打的一把剑。这种材质的剑特别坚硬,在整个云空大陆寥寥无几。
这一回,羽谦将那把剑弄丢了,季煜安自然非常愤怒。
羽谦走到山门,刚走下一步台阶,就有九个影卫将他围住。
他心道:师父叫他跪山门,果然没那么简单。
那九个人一露面,就将羽谦的佩剑缴了,说奉山主之命,要跟羽谦比试。
羽谦只是笑笑。此时,他仅剩一条盘在腰间的长鞭,而面对九个影卫,他就是不被打死,也差不多残废了。
长鞭在漆黑的夜空中挥舞着,时不时一声鞭响,响彻云霄,还夹杂着刀剑交锋的声音。
季家影卫的武功是山里的人没法比的,纵是羽谦这等奇才,若是只对付三四个还不在话下,五六个也只是勉勉强强,但……这是九个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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