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昇并没有走大道规规矩矩地回地牢去,而是走进了一个偏僻的房间。正如吴昇所料,这是婢女们所住的房间。这儿并不如突厥可汗及其可贺敦住得那么富丽堂皇,而是显得非常朴素。一枚小小的铜镜摆在柜子上。
吴昇微微踮脚,看见自己的面颊上并没有伤痕,感恩地吁了一口气。她打开柜子,取出一件宫女衣服,以及一些胭脂,香粉。吴昇谨慎地弯下身子,脱去破旧的牢衣藏好,又穿上宫女的衣着,服饰,又抽取一根放着的针把一些绣上去的纹案挑去,只要一根线动,上面的花样立刻烟消云散,化作一团五彩的丝线。这样就并不完完全全像个宫女了。吴昇接着用刨花水抿光了头发,拿了一根梳子梳理,尽力让它柔顺一些,又喷了一些香水在上面,闻起来有一股不自然的清香。
吴昇取下铜镜,摆到跟前,前所未有地拿着白粉博在脸上,把面颊有一种不自然的雪白。之后又拿胭脂抹在眼皮上,眨眼睁眼像附着一片红雾。接下来吴昇又把胭脂涂在脸上,露出一片桃红,又抿着唇纸,让嘴唇呈一种玫瑰色彩。这样让吴昇活像一个小旦。但是毕竟有青棣这样美丽的姐姐,自己的相貌就算不及,也还过得去。过分的妆容铺洒在她脸上,到还算有几分姿色。虽算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还算娇艳,秀丽。尽管吴昇看了这样的装扮有几分恶心,但是还是忍住了。收拾好东西,就飘然离去了。
吴昇带着几分装出来的娇羞艳丽绕着走,装作一个默默的婢女急急地走。她听说此次突厥出征并没有携带女眷,于是她放心地走进朔木托的帐子里。躲在一个僻静的角落。此时已经临近黄昏。吴昇耐心地等待着。她屡次按捺武人的焦躁,逼迫自己学得像个女人一般温柔耐心。
朔木托走入了营帐。
吴昇拿起一个托盘,端了一杯水,学着自己曾经的大嫂(马金的老婆)扭着腰肢,像朔木托走去,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做到最甜:“上尉,您要喝水吗?”
毕竟吴昇性别还是算女的,所以这么做要比男的简单许多。而且她也幸好自己读了那几本总督给她的突厥书籍,里面有很多突厥语言的引用,对突厥语虽不熟悉,但是还是能说的。
“你?”朔木托扬起自己那张被过于茂密的胡子遮住的脸,带着男人天生的好色心态与贪婪望着吴昇,“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奴婢名叫青娥。”吴昇终于用了自己那个废弃许久的名字,“奴婢是新来府上的,太尉自然没见过奴婢。”
“哦。”朔木托和气地说,“你是汉人吧?用这个名字。”
“奴婢是。”吴昇回答。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朔木托皱起眉头,“你不会是......”
吴昇心微微一惊,她连忙说:“奴婢请太尉不要多想。奴婢的父亲是因为当地士兵四处掠夺粮食被饿死,奴婢才不得已如此。”吴昇说时,带着一点诉苦以及愤慨(当然是装出来的),不过这样令朔木托的疑虑全打消了,对她也多了几分同情。
“那好,把水给我喝吧。”朔木托一边说,一边眯眼看着吴昇。
吴昇莞尔一笑,把杯子递上去。不料朔木托抓住了她的手,鼻翼微微一动,单眼皮里渗出痴迷的光。“这种武人就是这么好对付。”吴昇没好气地想,但是依旧温柔地恭顺地没有动。
“这水,好香啊!”朔木托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像陶醉的样子。
吴昇的心马上提起来了,她望着这杯明晃晃的“水”——唉,其实,这就是白酒。没有颜色,一般辨认不出。不过令吴昇安心的是朔木托立刻一饮而尽。她才敢谄媚地讨好:
“太尉是忠臣,大王非常赏识,送来的水也是上等的好水呢!”吴昇从不知道自己口中还会吐出这些下流的话。她的脸立马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她不断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忍辱负重,不是什么......但是她仍旧羞愧难当。幸好朔木托认为她脸红是因为害羞,所以心里依旧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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