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志气呼呼地锤着拳头,“你这衣服够厚了,用不着换。好好待在这里反省你的过错!”
青棣想:完了。这儿不是熟悉的后花园,没有伙伴,没有妹妹们,只有她自己。多孤独的夜晚啊。她嘲讽地笑了一笑,转身一看,吴志已经出去了。
月色真美。青棣不由自主地想,要不是她一个晚上都不能舒舒服服睡个觉,她倒会非常高兴能够好好欣赏这儿的景色。小花园里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非常安静,不会有任何一根针掉到地上来检查是否真的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不见。但是如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个花园的话那可不是安静,而是空灵。空灵极了。寂静的花园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冰莹剔透的玉盘嵌在毫无纤尘的天蓝色天幕中,下方,是远处的繁华的亭台楼阁,在远些隐隐约约还有些山影。镜头拉近点儿,则是繁茂的花木。青棣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渡着步,此时是七月,凤仙花开得可旺,紫色的花朵开满了花圃(因为本身是红色,但在黑夜的映衬下就更像紫色),显得生气勃勃。青棣向前走了一些,看到了一个小池塘。尽管荷花还没开,也有几朵娇羞的小花骨朵儿在幽蓝色的水中看起来格外妩媚,荷叶儿上的露珠透明晶亮,映着一闪一闪的月光。
“嘿,这么晚在这儿干什么?”
青棣浑身一机灵,她刚刚完全陶醉在美妙的景色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新来的人。他俊俏的脸在月色下十分清楚。
“现在快十一点了,你应该在床上。”太子说。
“臣——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青棣一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她感到心脏有力地撞着她的胸膛。
“免礼。”太子笑盈盈地说,刚刚由于太慌张,青棣此刻才发现太子身边没有任何侍卫,这真是奇怪得很。
“谢太子。”
“你叫什么名字啊?”太子像她一样渡着步子,边走边问。
“姓吴,名青棣,字伯伊。”青棣紧张地东张西望,害怕被什么人看见,例如吴志。
“这么紧张干什么?”太子哂笑着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就是宴席上那个给我倒酒的丫头。”
“正是。”
“那真好笑了。”太子好奇地问,他拎起过长的袍子,盘腿坐在了湿润的草地上,青棣也跟着坐了下来。“你父亲不是洛阳太守吗?他应该教过你跟我对话时的礼数吧。”
“教过。”青棣嘟囔着说,“但我不喜欢。”
“没关系。放松一点也好,不用那么拘紧。”
“嗯,”青棣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像先代那么多情意绵绵的言情小说里写的一样,磕磕巴巴,激动得语无伦次。“那你这么晚在这儿干什么?”
“没事。”太子闪烁其词地说,“只是出来走走。那你呢?”
“我说出来走走,你信吗?”
太子笑了起来,青棣也苦笑了一下。
“被我爹罚的。他大概觉得我在宴会上表现得糟糕透了,所以罚我一晚上不能睡觉,就待在这儿反省我的所谓的过错。”
“其实你表现得也不错!”太子同情地说,“确实挺可怜的,但哪个当爸的不心疼女儿?我估计他半夜就会把你领回去——或叫人把你领回去。”
“我想是吧。”青棣耸耸肩。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青棣仰头看着月亮,而太子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青棣,好像对这个姑娘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你现在,嗯,几岁了?”太子用明显打破僵局的口吻问道。
“十五岁。你呢?”
“十七岁。”太子不知道为何叹了口气,“十七年啦,过了十七年束缚的生活啦。”
“有什么不好的?”青棣问,“你生在皇家,饱暖不用愁,日日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怎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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