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
朱自修揉搓着手里的玉核桃,有些惊讶,“宋海被杀了?”
“这是探子亲眼所见,前天夜里孙家唯一的一根独苗被人杀死,山上柴房又起大火,那位宠爱的人被人割了头发……这一系列的事都是同一个人做的。目前还没查出来是谁,但是聚义山显然慌了……”
朱自修冷笑一声,只怕这事跟宋海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山上那群人……真以为仅凭父辈随口的一个约定所有人都甘愿在那个鬼地方当牛做马吗?
周家要倒只是时间问题了啊……
朱自修兀自出神,继而吩咐手下,“你也不用再查下去是谁做的,查到了对我们也没有好处,让县里的商户最近这段日子最好都不要再出远门。”
“可现在整个县里……一半以上都遇了雪灾,只怕压是压不住的。”
到时候难民们要么从葫芦口逃荒,要么就是向许多年前一样,抢杀县里的富户。
“那就逼一逼我们的县太爷啊……朝廷的人要先出头不是吗?”
事实上刘籍清已经为雪灾忙秃了头,他早就八百里加急找朝廷要援兵,可派的人一去不回,半点朝廷的音信都没有。
县里下了两次大雪,许多人没了吃的东西还能啃啃树皮找点野菜,可把树皮都吃空了又没有了住的地方就一股脑往县里来。
前些日子街上随处可见乞丐乞丐,现在更甚,就连县衙门口也有许多乞丐。
乔家饭馆捉襟见肘,怕引起踩踏只好停止布施,城里其他有钱人稳坐钓鱼台,谁也不愿意当出头鸟。
县里自然也有存粮,刘籍清这个人精明的很,早就从朝廷的一系列动作中看出不对劲,秋天收上来的粮食有三层进了县里的粮仓,他又用往年的陈年粮食抵了新粮。
现在粮食拿是能拿出来,关键是那点粮食也不够这么多人吃半个月的啊!
冬天才刚开始!
刘籍清光是想想都恨不得拿头撞墙。还没等他捋顺春熙馆和娇娘的恩怨,就为县里的民生问题操碎了心。
他岂不知道县里那些该死的商人都在看他笑话,可他跑了几家都被同一个理由拒绝了,那就是朱家不动,他们也不敢动。
刘籍清都要被气笑了,朱家是什么地位?相比于他这个挂牌的地方父母官,朱家才是这片地的霸主,他就是舔着脸上去问人家愿不愿意布施,估计还会被拒绝进门。
一时之间刘籍清觉得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满腔抱负无处施展,只好茫然地在街上乱走。
春熙馆里传来丝竹之音,女子娇笑连连,男子的污言秽语夹杂其中。后院的一条大狗正在大口大口吃着从楼里倒的剩肉,不远处的拐角处冻死的乞丐早就成了雕塑。
刘籍清踉踉跄跄,眼圈发热,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悲愤,“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枉我一方父母官,到底也只能任由百姓自生自灭!”
春熙馆连夜被封了。
路人们奔走相告,“听说了吗?那个春熙馆被刘大人封了?”
“真封了?刘大人不怕被报复吗?”
“报复啥呢,十几个衙役拿着大刀进去一阵打砸,把人都抓起来了呢!”
“我不信,天天去春熙馆的那些熟客都是那些富商家的子弟,自家孩子被抓了他们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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