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上,弦月低挂,钟玉渌又爬了窗到苏怀清的卧房,见人已经睡下,心头万千言语都无话可说了。轻手轻脚的走近,拨开额前的碎发,克制地wen上他的眉心,配他到月亮高挂,才起身离开。
离卧房有一段距离了,钟玉渌才低声喊道:“墨染。”
暗处飞来一道黑影,应道:“属下在。”
“看好他,天亮前,不要出冯府。”
“是。”此次行动浩大,墨染明白,她是特地被留下来守着公子的,却不想才送走旧主,就见苏怀清站在门口。
墨染惊讶有余,立即单膝下跪,“公子。”
“你既是我的暗卫,就该听我吩咐,他应该教过逆。”苏怀清淡然道。
“……是。”却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跟上,否则我一个人也是要去的。”话落,苏怀清身形一动就已掠出府强。
墨染知他去意已决,只得连忙跟上。
夜凉如冰,苏怀清换下新衣穿了轻便些的衣服,冷风割喉而过,吹得他的心头一阵凉过一阵。不消一刻,便到了苏府。
苏府今日的布防松散,二人轻松入了里院,这才发现府内全无一入,只依稀有几处烛火点着。
苏怀清轻车熟路地到了苏毅的书房,书房里摆设典雅简洁,俨然一副贤臣作风。
翻过几处暗阁,都没有找到该有的东西,苏怀清摆弄了几下书架,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墨染跟着苏怀清的脚步进入暗房,见多识广如她,也要被这一房的书画惊呆。
墨染虽不认识苏夫人,但也能猜到,这满墙的笔墨,应该都是苏毅思念苏夫人所作的。孩童模样,少女模样,夫人模样,或静或动,一副副都栩栩如生。
苏怀清在这些画像面前驻足片刻,才开始翻箱倒柜,他要找的是苏毅通敌的罪证,他了解他的父亲,若是最后鱼死网破,他凭着一张嘴也能让师傅和钟玉渌背上残害忠良甚至犯上作乱的罪。
“公子,你要找什么?”墨染低声问。
“来往信件,交易记录,这些,你应该比我熟练。”
墨染了然,寻了一阵才注意到,这房里冷得厉害,连个烤火的炉子也没有放置。
苏怀清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说:“这里的书卷经不住烘烤,父亲不会在这里生火,如果还有可能存在的证据,只会在这。”
宫门前,太傅带着士兵正与冯炎所带的人对峙。
“冯炎,你要拦着我吗?”苏毅冷静地说,在某些地方,苏怀清和他真的很像。
“停手吧。”
“我要为她报仇!”苏毅突然暴躁起来,“这你也要拦我嘛!”
“你疯了。”冯炎叹息道。
“是,我是疯了。”苏毅无端笑出了声,“早在她死的时候,我就已经疯了!是我对不起她,让他等了这么久,等我了结此事,自然会下去陪她。”
“你很快就能下去陪她了。”钟玉渌从后面走来。
“是你?”苏毅的眉头一皱。
“自然是我,不然,还是你的同盟们么?”钟玉渌嘲笑道,“可惜你等不到他们了。”
“?”苏毅低头思索,他早已收到线报,人马已经在城外集结,只要他击鼓为信,外面的人就会破城而入,为何迟迟不见人影?
“别想了,那些人,都已经回家过年去了。”钟玉渌弯眉道,他们的联盟并不可靠,只有稍加挑唆,人家藩王也不会来给他当枪使。而挑唆关系或是摸清关系,正是暗阁最方便做的事,只有再送上几封暗阁处理过的文书,便可让苏毅以为已经有大军在为他撑腰了。
“呵!”苏毅嗤笑道,“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替那老皇帝守这江山嘛?世叔最后再提醒你一下,老皇帝忌惮钟苏两家久矣,而且越老疑心病就越重,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苏怀清和钟家就不会有好下场!”
“呵”,钟玉渌并不想理会他,跟疯子讲话是讲不通的,尽快平息这此动乱,才是最稳妥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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