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2-1)

园林里积雪深厚，树上结满了冰晶，在稀稀落落的路灯的映射下闪着白光。即便是清扫过了小路上，也结着层薄冰。

突然，一个身穿褐衣的小孩从林子里冲出来，苏怀清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那小孩就摔在了他面前。

也许是因为摔疼了，又或是因为没抱上大腿，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看着苏怀清，苏怀清这才看清，这是个女孩子。

苏怀清上前一步，将女孩扶起，轻声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孩，怎的一个人在这。”

这女娃面容清秀，穿的是粗衣，衣服鞋子上都打有补丁，头发上也未戴发饰，用红带子绑了两个总角，若不是跌了一跤，这一身也算是干净整洁。

“娘亲，娘亲要我躲起来，要我见着穿白袍子的人，就，就跟着他。”小女孩带着哭腔说。

苏怀清眉尖微蹙，今日宫里设宴，来者穿白衣的何止二三，她怎么确定这小孩能找对人？

“你娘亲是谁？”

“娘亲，娘亲…娘亲就是娘亲”小女孩想了半晌，说不出什么，急得直掉眼泪。

苏怀清无奈的问道：“你娘亲要你找人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小女孩哭得更伤心了：“有坏人，有坏人把我的小柜子砸了，还欺负娘亲，娘亲要我，要我找人救她”

苏怀清环视四周，面色冷峻，尽量柔声的对小女孩说：“你去今天灯笼挂得最多，人最多的地方，找一个穿黑衣服穿得最好看的人，把这个给他，叫他帮你”

小女孩看了眼手中的玉牌，勉强止住眼泪，还有点不确定的看着他。

苏怀清指了指他来的路，说：“放心，他一定会帮你的，快去吧”

女孩这才迈着小短腿跑了，也不怕摔。

苏怀清看着她消失在视野内，才转过身来冷声说：“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苏将军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看得人好生羡慕啊”雪地上的红衣格外显眼，来人正是羲和王子。

……

夜色渐深，皇帝已经离席，又是一场歌舞尽，三三两两的，已经有人离席了。

钟玉渌百无聊赖的转着杯子，上边走下来个人，在他的手要拍到他时迅速侧身避开。

“臭小子，怀清呢”太尉没打到人，有点不爽。

“不知道啊”钟玉渌失落的答到。

“刚刚都还在你旁边，你给我说不知道？”太尉敲了下他的脑袋。

钟玉渌吃痛，摸了把脑袋说：“谁知道他去哪了，指不定是被刚才那谁谁恶心到了找地方吐去了呢”

“臭小子，你当人家怀清跟你一个样啊”

“我倒是想”钟玉渌说，接着又小声的补了句“多有夫妻相”

太尉拿他这不正经的样没办法：“行吧，我先回去，你等怀清一块回来”

“这还用说？”

“就怕你心大，又把人落下了”太尉严厉的说。

这老黄历真是撕不完了，钟玉渌无奈的说：“行了行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快回去吧，娘该等急了，要她早点睡，不用等我们了”

“美得你，谁等你了，你娘要等也是在等我，和怀清”太尉得意的说。

“好好好，快回去吧，路上滑，您老慢点走”

太尉也不跟他再说，交代了句早点回，便走了。

钟玉渌不复刚才懒散的模样，冷眼看着上座。在苏怀清离席的同时，羲和王子也离开了，如今只剩凌慕寒还在品酒。

苏怀清说是有事要办，没让他跟着，这座上还有个人在呢，不过？这个人看着倒是挺老实的，言行举止谈不上多文雅，但也不像民间传得那般蛮横暴戾。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凌慕寒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从容的朝他端起酒杯。

钟玉渌轻笑，端起酒杯朝他回礼，两人同时把酒饮下。待其转身，竟是没由来的感到心慌。

……

苏怀清面色微沉：“你想跟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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