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我听得到

这句“怎么了”一出口，两人双双沉默了。

左航只是一时冲动，手足无措，走投无路，脑子里也没想过那么多，并且他觉得邓佳鑫是不可能承认的。

但是他这个时候是真的以为邓佳鑫走了并且以后不可能再回来，除了主动找他以外没有任何途径了。

他没忘记邓佳鑫不在的那段日子有多痛苦，好不容易盼来的重逢，现在却要再度分开。

他不甘心，也不接受，但是如果邓佳鑫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回来，他也没有办法。

一点法子都没有。

而邓佳鑫在这句话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对面说话的是左航，并且他叫的不是“裴音”，而是“邓佳鑫”。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空气似乎变得粘稠，呼吸变得存些困难，心跳声如雷鸣般在耳边回响，本来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脑瓜也开始嗡嗡作响。

这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试探？如果是试探的话左航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一刻的紧张里窥见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分欣喜。

他知道，自己不想再伪装了。

万能跑龙套：（顾予）怎么不走了？

万能跑龙套：（顾予）不舒服？

邓佳鑫：不是……我，没事。

邓佳鑫：走吧。

那边的左航已经彻底愣住了，邓佳鑫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没挂电话，等着他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那头才传出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明明语气中有几分笃定，但还是在向他确认

左航：你回来了？

邓佳鑫：对，回来了。

又是一阵沉默。

左航：别走。

左航：别走了。

邓佳鑫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一时有些语塞。

左航则以为他是因为不同意才不说话，声音毫无底气但还是在一遍遍小声重复

左航：别走了，这次别走了好吗？

邓佳鑫有些好奇

邓佳鑫：他们没有跟你说我还会回去的吗？

左航顿了一下，然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淡定一些，但声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磕巴起来

左航：没……没有。

左航：那现，现在你方便吗？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车子停在一座华丽的大型庄园前，但是看上去已经有些老旧了。庄园建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车子饶了很多小路才绕进来。

万能跑龙套：（顾予）走吧，下车。

邓佳鑫点点头，小声地对着手机说

邓佳鑫：我现在还有点事……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左航说

左航：那等会儿，等会儿我再找你，我们等会儿再说。

邓佳鑫：好，拜拜。

左航：拜拜拜拜拜拜。

*

在不远处，吃完饭来找左航的张峻豪和余宇涵看着坐在地上挂着眼泪对着手机时不时嘴角抽搐并且表情有几分羞涩的左航，一同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张峻豪才问

张峻豪：父，他怎么了？

余宇涵摇摇头

余宇涵：儿，我也不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

张峻豪：父，现在你看出来他怎么了吗？

余宇涵：儿，他好像得失心疯了。

左航：……

昂子：我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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