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大的进来没多久就病死了,二姑娘和三姑娘抄家的时候就没找到人,现在还在找呢。”狱卒提着火炉有点吃力,不过还好聂玉瑶走的慢,还能跟上。
聂玉瑶停在一个被几个女子围着的妇人面前,聂玉瑶猜测她应该是杨家主母。牢房不知哪里窜出来一阵阴风,聂玉瑶紧了紧身上的外袍,柔软的短貂毛紧挨着脖子上的皮肉,暖和极了。
聂玉瑶就这样盯着,却把那几个女子盯得发抖不敢看她的眼睛,其实聂玉瑶什么也没想,就是喜欢这样居高临下的感觉。
最后走了走过场,就去了张禄府里。
正好赶上张禄出府去寻她。
“姑姑来的正好,我正要把东西交给姑姑呢。”张禄手里抱了一个胸口大的盒子。
“我装了些朔州的特产,还放了几件新做的衣裳鞋子,也不知道合不合身,盒子大是大了些,所以还是劳烦姑姑了。”
“无妨,不过我可是要在你这儿蹭个宵夜。”
张禄立即笑开了花,把东西交给侍卫,送去客栈,又吩咐婢女去准备酒席。
“我前个儿刚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今儿就让他陪着姑姑。”
“你没碰过?”
“我碰过的哪敢给姑姑用啊,这孩子美是美就是年龄大了些,都长开了不好玩,他在榻上要挣,只能看着,姑姑要是不来,我还想着看腻了就给杀了,还好还好。”
“几岁了?”
“虚岁二十又二了。我就好十一二岁的。”说着张禄摇头晃脑的哼起了小调。
张禄还请了好多戏子小唱,以及一些陪酒的门客,大晚上的也亏他找的出来。一时府里灯火通明,酒席摆在外面,上头用厚布扯着,防止什么东西落下来,周围点了十几个精致的炭炉子,全燃的银屑炭,一点儿也不觉着冷。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曲声,席间美人调笑声,显得格外热闹,不比宫里差多少。
不多时,一个戴着镣铐的白衣少年被押了上来,显然是睡梦里被拉起来的,披散着头发,白色的中衣就加了一件白狐毛披风,面上微有愠气,剑眉星目,长身玉立,确实是个美人,可惜唇上没血色,眼角微红,甚是憔悴。
“他叫楼子瑕,是河东楼家的长房嫡子,骨子里傲的很,要不是知道姑姑喜欢这样的,我还不敢把他拉出来呢。”聂玉瑶府里的人大多都是曾经有身份有地位的,个个都自命不凡的很,被聂玉瑶关入府中时都感觉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喊打喊杀,也怪不得张禄以为她喜欢这样的。
“河东楼家?不是六年前被抄了吗?”
“就是抄了才会落我手里呀,当年楼子瑕才十四五,没有连罪,就被杨眺收留了,这不,杨眺通敌,一起被抄出来了。”
张禄说杨眺通敌时,楼子瑕好像很愤怒,似要上前,却被侍卫按住了。
聂玉瑶看了楼子瑕一眼,对张禄道:“这可是仙惠长公主的儿子?”
“确实是,不过仙惠也是个娼妓的种儿,谁比谁高贵啊,他儿子现在不也落我这个阉人手里了?”
仙惠公主的母亲是扬州的名妓,是先帝还未登基时纳的妾,宠过几年,后来就病死了。仙惠公主也就淹没在先帝众多的子女当中,并不得宠,不过仙惠公主和楼书龙却是一段伉俪情深的佳话,按年龄算,这应该是他们的小儿子,当初名动京城的小神童,九岁时为先帝的宠妃填过词,至今在歌舞坊勾栏院里都能听见传唱,没想到如今已落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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