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风云起 (3-2)

　　极乐楼下的小太监将聂瑶引上了萧祜现在在的五楼红字号间，只聂瑶一人上去了，红云和青莲留在了楼下，极乐楼本就闲人勿进，聂玉瑶也不愿她们上去。极乐楼是先帝的清心小阁改建的，说是小阁其实一点也不小，共五层，原本都是未隔开的厅，用来存放书籍文典的，又或者是各自公文。后来萧祜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里改建成极乐楼，分成若干个房间，造了个大水池，再修饰了一下。极乐楼里住的都是各国各地进贡的美人，仅供消遣，没名分没地位。

　　“张公公，陛下进去多久了。”聂玉瑶轻声问到。

　　张选见聂玉瑶妆未上发未盘便知发生了什么：“一刻。”

　　此时正是萧祜的兴头上，聂玉瑶也不敢打扰，便也无言，立在门外等候。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里面传来了声音。

　　“是阿瑶吗？进来吧。”

　　聂玉瑶闻言便推门进去了，绯红纱帐里并没有停下，房间里回荡着女子的呜咽声，仿佛口中被塞了什么东西，呼吸不过来，极为痛苦。萧祜的喘息声也很均匀，似乎并没有很享受。

　　聂玉瑶习以为常，面色未变：“刚刚定国公他们来过。”

　　“阿瑶办事我放心，那群老东西真想杀了，烦人的很。”萧祜从床上起来，裹了一件软缎的长衫，（脖子以下book描述）并未消下。

　　“他们为杨家而来。”

　　“这个我当然知道。”萧祜把玩着一个苹果，从纱帐下走出来。“阿瑶不问我为什么？”

　　“陛下对朝堂事向来都有自己的道理。”

　　萧祜沉默了良久。

　　“阿瑶最近忙吗？”

　　“有点。”

　　“那阿瑶忙完这阵，便替我去趟朗州，核实一下杨氏一案，文书都在长明殿里。”萧祜丢下了苹果，推开门正欲踏出。

　　“对了，把人处理一下。”

　　“遵旨。”虽然萧祜看不见，但聂玉瑶还是行了个礼。

　　萧祜一下楼，就有十几个小太监登登的上来了，聂玉瑶拨开帷帐，床上一个异族女子，女子金发碧眼，是前不久安如意献给萧祜的两个美女之一。女子口中塞着一个苹果，红云上前探了一下脖子。

　　“人不行了，抬走吧。“聂玉瑶淡漠的说到。

　　太监们是安福带头，先向聂玉瑶行了个礼，然后麻利的将人装进了木箱，聂玉瑶同他们一道出了红字号。

　　原本紧闭的雕花小木门都陆续打开了，或探头探脑，小声议论，或满面愁容，细声抽泣。

　　“是不是我妹妹，我的妹妹？”突然一个金发女子从房里冲了出来，还没碰着聂玉瑶就被两个小太监按住了。

　　聂玉瑶偏头瞧那女子细眉微蹙，薄唇绯红，冰裂梅花纹锻裁制的宽袍，将人衬的格外惹人怜爱，没说话，径直离开了极乐楼。

　　聂玉瑶出了极乐楼，让红云带了几个宫女去长明殿拿文书，自己先回康和宫处理后宫诸事。关于除夕宴的各个细节和年末各宫嫔妃的俸禄以及宫女的赏钱，忙到天近黄昏才算完。

　　“昭仪，太医院那边来了消息。”青莲伏到聂玉瑶耳边禀道。

　　“谁。”

　　“薛嫔，一个月了。”

　　“照旧，落了记得告诉我，她闹起来就不好了。”

　　“是。”青莲退下。

　　萧祜不想留子嗣，所以聂玉瑶另一个重要任务就是防止后宫有皇婴落地，至于原因，聂玉瑶从未问过。聂玉瑶没来之前之前一直都是张选负责的，但现在张选管着四十多个外官太监，每天收到几十封奏章，十分忙。

　　良久，红云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五寸高的樟木盒。

　　聂玉瑶打开盒子，里面都是一个名叫张禄的外官太监送的奏书。聂玉瑶将手中的资料反复看了一个时辰。

“昭仪，已经子时了。”红云从榻上起来，披了一件外衣，拨了拨屋里的炭火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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