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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棺外，瞧着玉清池的脸，忍不住伸手进去摸。

“我回来了。”

开口时，凌渊胸口猛然一滞，喉结剧烈颤动，逼得他朝外咳了两声，待他擦干净嘴边血沫，才道:“今日就不进去了，脏。”

他轻轻握着玉清池另一只手，道:“今日，念儿来了。”

“他性子像极了以前的你，实在冲动，我用凤翎教训了他，若是你在，肯定心疼，必定要骂我了……”

“也许，还会叫我去死。”

玉清池躺在棺中，地下死寂，没有声音。

凌渊小心解释道:“可他挨不住封煞两刀，也扛不住神雷八道。”

说着，他怕玉清池不信，掏出凤翎和封煞，同时出鞘，凤翎灵光闪烁，封煞黑气浊浊。

他把剑身给玉清池看。

凌渊自顾自说了许久。

“不要生气。”玉清池的手贴被在凌渊心口，胸口的血染红了玉清池手指，他闭着眼睛，艰难喘息道:“我其实，也痛极了。”

凌渊坐不住了，贴着棺壁躺下，闭上眼睛。

他想，今日凌念来找他，大抵是听说了什么。应是无心伤他，否则他出手时，不会没一点反抗。

多亏如此，否则以他如今，大概伤不了凌念。

当时，天雷将至，他那一剑捅入前，凌念张开嘴，要说什么呢？

是要质问他，在下界之时，为何要一剑捅穿他玉清池的心口？问他为何要剖玉清池灵丹？还是问他为何道侣竟是铃兰？

凌渊手掌贴上棺木，那边是他的清池。

他从未想过挖走玉清池灵丹。

就如同，从始至终，他都从未逼玉清池真身下界。

玉清池历劫至第八世，飞升前夜，最后一刻，仍挣扎着不肯咽气，被他掐断了喉咙。玉清池从轮回卦中出来，跪在地上，剧烈干呕，眼睛滴血一样的红。

玉清池这副样子，凌渊心头发酸，他走过去，拉玉清池起来，道:“放弃吧。”

玉清池抬头看着他。

凌渊道:“为何一定要入神道？”

“为何一定要离开九荒殿？”

“你若想拯救苍生，九荒殿中的灾簿分明都交给你了……”

玉清池甩开了他的手。

他的眼睛爬出一根根血丝，他抬起眼皮，道:“凌渊上神，你就如此恨我，想我不得善终，一辈子只做个炉鼎？”

凌渊一怔。

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不想玉清池离开。

凌渊问:“不可以么？”

玉清池眼中全是嘲讽:“你说呢？”

凌渊下意识开口:“不做炉鼎，你想做我的道侣？”

玉清池冷冷地笑，脸色惨白，嘴唇滴血一样红:“你的道侣？”

“我不稀罕。”

“万年了，我要一直守着你们，难道，我就没有自己的事做？”

凌渊心口如同被插了一把尖刀:“不管你稀不稀罕。”

“第九世，我会同你下界。”

“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九荒殿。”

他转过身，听到玉清池笑起来，笑到最后，声音从喉底撕开，哑的厉害，似乎在哭。

玉清池很久都未哭过了。

他有些茫然，想回头时，玉清池已经不在了。

之后，凌渊发现玉清池好似有什么不一样了。

似乎在准备什么。

这些事，玉清池不可能同他讲，所以一日，凌渊上神爬上主殿屋顶，掀开瓦片，往里面看。

玉清池同祸斗道:“或许，我可以试试，以真身下界。”

祸斗惊的头冒蓝火，道:“不行！”

他耳边一片嗡鸣，缓缓握紧拳头。

真身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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