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避无可避，索性破罐破摔，玉清池回身笑道:“哈哈……这不是今日无事，来寻陛下的么？”玉清池这一回头，瞳孔又是一缩。凌渊身后还站了个九婴，长衫华服，手持金羽扇，眼弯唇勾。玉清池想不明白，何时这两个人的关系如此好了，这回下来，次次都成双成对。玉清池心道，他能应付的了一个，却应付不来两个，不如晚些再来。玉清池拱手道：“真是不巧，赶上两位一起用膳，我吃过了，便不打扰了……”玉清池抬腿要走，经过九婴身边，绕远了两步。等跨出九婴视线，玉清池正松口气，后襟却忽一紧，被拎了回去。玉清池脖颈被衣领勒住，实在透不过气，挣扎道:“你……”他抬起眼，正对上九婴一张笑脸，凑的极紧，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子，九婴道:“我来了你就要走，可是对本尊有什么意见？”玉清池强笑道:“哈哈，哪里的话，只是怕两位尊上有话要谈……”九婴眉毛一挑，冷冷地笑，贴到玉清池耳边，道:“仙君想多了，我同他能有什么好说，倒是不如你来同我说说，昨夜，你为何要杀个侍女呢……”“……”玉清池身体一僵，顿时毛骨悚然。此事，最先知道的，不是凌渊，竟是九婴。九婴牵起玉清池的手，道:“走吧，去用膳。”说罢，九婴拖着玉清池便往殿内走。玉清池脚上有乌金链，心思正沉，猝不及防被这一扯，脚步不稳，直直往九婴身上摔。九婴伸手，等玉清池回神，已经是在他怀中。九婴笑道:“真是热情。”凌渊眼神扫过二人，视线终落在玉清池脸上，阴鸷道:“起来。”那样眼神，好似从头浇了一盆冰水，玉清池打着颤，从九婴怀中挣起，抚平衣角褶皱，勉强笑道:“哈哈哈，实在抱歉，一时脚滑……”玉清池不知二人如今分别知道多少，如今这样，更像是试探。九婴未语。他的手指与手掌在衣袖下细细摩擦，复而收紧，道:“走吧仙君。”玉清池是被拖进去的。被按坐在檀木桌边后，凌渊才稳稳当当踏入殿门，面无表情扫过桌前二人，关门时，落了木栓。玉清池心头一凛。凌渊随即入座，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把玉清池夹在中间。玉清池攥了满掌心汗，他摸了把腰上的通灵玉，道:“二位帝君，不是饿了么？吃饭吧……”山珍鱼鲍，精巧玲珑，摆了满桌。玉清池端着碗食不知味，脑中一会儿是那日凌渊对他咆哮，指责他害死了凌念；一会儿是大火下的冠华楼， 他满鼻血腥，耳边是九婴被开膛破肚时的疯笑。与他共处一室的两个男人，一个没了儿子，一个没了亲妈，可谓是跟他有深仇大恨。玉清池越想越怕，一身白毛冷汗，喉结微动，手脚发抖。玉清池僵硬的动着筷子，往口中添菜，九婴本要说点什么，都被玉清池都一句“食不言”堵回去。九婴眯眼，轻抿一口清酒，口腔中烈辣味道弥漫，喉底微痒，突如其来的血腥气上涌，掩唇咳了两下。九婴放下手上杯盏，咬着牙根，勾唇笑道:“若论起来，你还真是重情重义……”玉清池道:“嗯？”九婴道:“我们本以为你到了天界，又见着了承华，被勾的五迷三道，迈不开腿了，不成想麒麟帝一个婚宴，竟叫你提前数日到访，还真是出乎意料……”玉清池含糊道:“麒麟帝当日不曾薄待，我自铭记于心，不过……这婚柬我看了几遍，上头除了麒麟帝，并未提及新娘姓名，不知是哪家女子，三生有幸，嫁与陛下为妻？”九婴道:“不知是谁？”玉清池坦然道:“不知。”九婴道:“嘶……我忽想起，你同她也算熟识，而她当下，就在乾坤殿中……”玉清池道：“就在殿中？”玉清池低头喃喃两句，眼神在前庭后院扫过一圈，都未见人影，玉清池心头起疑，正想再问，转头却见九婴拄着头，眉开眼笑，娇俏如枝头红梅。玉清池心中一跳，愣了一会，表情微微扭曲，道:“啊……不会吧？”九婴道:“什么不会？”玉清池眼神来回扫过凌渊九婴二人，忽恍然大悟，难怪这两人如今形影相吊，竟是如此。一下摆脱两个累赘，玉清池长舒口气，那股子恐惧都被冲淡不少，连忙拱手，道:“恭喜恭喜，恭喜二位陛下……”凌渊沉默半晌，听了这话，才阴鸷抬头:“他有什么好喜？”玉清池道:“二位陛下喜结连理，自然，是同喜了！”凌渊：“……”九婴：“……”殿中骤然死寂。玉清池抬头，小心翼翼问:“我猜错……呜……”话音未落，玉清池下颚忽而一紧，被九婴重重钳住。九婴眼里狂亮，手上发抖，兴奋到喉咙里“嗬”响，他咬牙切齿，却又欣喜若狂。他一字一字道:“果然是你。”“师兄啊，你还真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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