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欢痛得蜷缩不止,半晌才缓过来,见那牢卒凶恶异常,便问:“……这位兄弟,我与你有过节么?”
那牢卒拳头嘎嘣一捏,连连冷笑:“哼,算你明白!你嚣张霸道,与你有过节的何止我,满相府多了去了!你可以啊,我婶娘好好的在厨里,你做什么带着一大帮子人去震唬她?说的好下贱难听话!撒她一身面粉鸡血不说,还害他丢了差事,被赶去扫茅厕啦!”边说边只管下死劲踩。
索欢三日颗米不进,哪里禁得住,只受了两脚便冷汗如雨,青白着脸倒气儿,吓得那站观的牢卒立马插进来劝止:“出口气就行了,还越打越来劲!他是灯草人儿,掐一下都怕断,吹一口都怕熄,你还这么打,打死了怎么开交?”
“打死了!我抵命!”那人怒得推开同伴,一脚踏索欢脑袋上:“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起败坏人伦的杂种羔子!不要人骂?把裤子扎牢别入风尘,入了风尘,什么脏话臭话没听过,偏怎么在这里就清高起来了!”说完将手伸到下面,竟是解开裤带一注淋漓的热尿对脸浇下去。
旁边那位目瞪口呆,跳起来大叫:“太过了!——我可什么也没瞧见!”急匆匆地避祸去了。他害怕,这一个却不怕的,赶着啐一口道:“这叫风水轮流转,不是不转,只看早晚,你浇我婶娘一身血,我还你一脑门子尿,扯平了。”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地牢里不通风,空气憋闷,索欢倒在地上,双眼就那样大睁着,似惊恐,似愤恨,却是一点眼泪也无,瞳孔空空的,直到脸上的秽液渐渐冷却自干,他才悲哀地笑了一笑。
尿液并非最难闻,但那种气味会如影随形,侵肌入骨,无论过去多少年,依然会抽打神经。
曾几何时,久到记不清了,也有那么一群人围着他,袒着丑陋下身,咧着丑陋大嘴,像对着夜壶一样撒尿。那一刻,他真正由一个人变成一只肮脏容器。
所以,他真的,最讨厌尿骚气了!
异味散去,视线重新清晰起来,眼前就是一只碎裂的瓦罐,他笑着抓一片,紧紧握在手心,有鲜红液体从指缝中流出,滴滴答答,艳丽而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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