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喝了多少?凤栖梧闻着是果酒的香气,在床边站定,床上的人虚着一双眼,脸色薄红,不知什么时候把被子蹬到了脚边。他见他醉得惬意,心里忽然有点不高兴。
为何?那酒原是沙乌提临走时送的,宰相心里透亮,一股脑儿全给了索欢,却不说明原委,还告诉自己说,索欢那机灵脑瓜会将西域果酒同沙乌提联系起来的。
可惜,索欢从不曾将二者联系起来,就算联系起来了也只领凤栖梧的情儿,凤栖梧可是想多了——或者很尴尬地说,他原本就想多了——这酒千真万确只是沙乌提赠给他的临别礼物,没有旁的意思。
多么令人诧异,在卓罗王子身上,他原先一味大度,现在又一味小气,还不愿叫人看出自己小气,哪还是个大风大浪里过来的男人,简直像在给自己添堵的少年——不,少年时他都没干过这类蠢事。
索欢见到凤栖梧,怔怔了好久,突然爬起来趿上鞋,张着双臂扑过去,谁知脚下太急、打绊儿,险没一头栽在地下。
凤栖梧及时揽住他,道:“一身酒气!”嘴上说嫌,由不得自己的人不能不疼,脸直贴到他颈边去,嗅了好一阵子才将他抱回床上,拉过被角盖住半截。他转去另燃几盏灯,又将一盏顶亮的置于床头的灯架上,帐中顿时大亮,回头看时,索欢又把被子蹬了。
“喝了酒,身上燥得慌。”
他问:“怎么喝醉了?”
索欢已调整过来,意思到方才很失态,难免脸红,好在喝了酒本就脸红,倒有个推脱处。他侧躺着,一只手撑起脑袋,笑吟吟道:“并没很醉。”一手拍拍床,邀请凤栖梧上去,眼睛湿湿的,闪闪的。
凤栖梧这才高兴了,果然与他脸对脸躺下,细细看他情意绵绵、似醉非醉的眼睛。
“平日里并不好酒,今儿怎么喝成这样?”他重新又问一遍。
“兴致来了,喝多了点儿。原不知你要回府,若知道,我也不喝的,干干净净等你回来。”
凤栖梧“哧”一声笑了,将冰凉的手放到他脸上,“男人喝醉再正常没有的,只别故意买醉,就是醉得其所了。花钱买醉,糟蹋了身子是小,糟蹋了钱,又糟蹋了美酒,那才罪过。下次高兴了,再想饮酒时,告诉我,我陪你一起醉。”
索欢喝多了酒,被凉凉的手贴着,只觉得那只手从脸上摩挲到背心,又从背心滑到后腰,不时挑弄亵裤边缘,还挺舒服的。他闭眼享受一会儿,睁开时便满含着淡淡的、浪浪的谑意:“你回来就为了这个?”
凤栖梧挺认真地想了想,答道:“就为这个。”
他一本正经调情的模样真爱死个人,索欢翻到他身上去,装腔作势说:“你个坏胚,可不像刚认识的那会儿,见了我正正经经、拿腔拿调的——哼,敢是装的呢!你走,我不要你这样!”
“你那时恭恭敬敬,何尝又是现在这样。”凤栖梧捏捏夹在自己腰侧的大腿。
两人对眼相看,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他们的初识并不美好,此刻却相拥作趣,连那些血腥逼迫都像带了一层朦胧丽色和别样情趣,变得值得回味起来。凤栖梧不过无声淡笑一阵便罢,索欢却“倚酒三分醉”,直笑得趴在他身上,一颗眼泪顺着鼻梁滑下。
凤栖梧心软得一塌糊涂,想抱他,想立刻插入他,可是不行,他要忍着,因为今晚要做一件事,一件不厚道到堪称下流的事。
——想法子把索欢的嘴给亲了!
今夜特特回来,大约就是因为这样的夜晚很凉,而人在冷雨夜情感会很脆弱,本能地渴望温暖。他要让索欢感到温暖,然后交付所有。他们可以慢慢做……好吧,快些也可以——但是,必须要亲吻。
是的,亲吻!
以前情分不到,索欢也不情愿,他就浑不在意。但自那日午间,索欢面对他的贴近,一下子嘴唇抿紧、浑身僵硬,如临大敌一般,凤栖梧开始在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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