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心中痛极,焉有不好的,主动闭了眼睛,片刻后,只觉得两瓣柔柔软软贴到唇上,磨蹭几下,然后唇缝中探进一点湿滑的舌尖。几乎不用考虑,秦风立即张开嘴,一条软舌登堂入室,邀他缠绵共舞,刹那间,两耳轰鸣,天旋地转。
或许恒久,或许只短暂如白驹过隙,正情热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两人立马分开,相视一笑,整肃一番,方若无其事去开门。
宛淳托了髹(念“休”)漆的捧盒进来,见到秦风,两只眼顿时立起,哎呦叫道:“我说是谁,原是思来居的老爷们,大清早的贵步临贱地,就不怕晦气了么?”
秦风深深一揖,不假思索道:“相爷叫我来看看欢少爷,身子可大好了?饭进得香不香?初春乍暖还寒,少爷需多多保养,早晚不忘添衣才是。”
那个人哪里会操心这种小事,好在宛淳并不知宰相为人。索欢深知这些事都是秦风心心念念的,不过借凤栖梧撒个谎,当即也从善如流,淡淡一笑回礼道:“烦小秦相公和他说,竟不劳费心,丫头们自有分寸的。”
秦风被“小秦相公”四字弄得耳热,又听见宛淳咋呼道:“别拜天拜地的,快离了这里是正经,少爷还没用饭呢!”便更加心跳如擂,赶紧敛了袖速速离去,深恐失态。
赶走闲人,宛淳揭开捧盒,端出三菜一汤,说:“不是要同隶姑娘吃饭么,她人呢?”又冲门外招招手儿,只见一溜儿双丫髻女婢鱼贯而入,人手一捧盒,索欢吃惊道:“便有十个我和她,也用不了这样多,快快退回去!”
“少爷不是说要顿好的,我就去央了顿好的来,为此落下多少闲话,少爷要退回去,我可不依!”宛淳顶委屈。
“隶姑娘有事走了。”索欢捡了盘鱼脑冻留下,对宛淳道:“旁的端出去散了罢,想来其他人还不曾用饭,正好省得走一趟。”
“那可不成!”宛淳竟竖起眉毛,大叫道:“倒泔水桶里也比给他们强,少爷可知你病的时候他们使了多少坏?我还听见他们悄悄议论什么下流种子,什么王侯病,什么打回娘胎,不堪入耳,少爷可千万别便宜他们!”
索欢闻言一愣,脸色忽地血色褪尽,一口白牙直要咬出血。这时立马闯进一人,正是管着思来居一干男仆的管事,山羊胡子,年已不惑,原来他见许多女婢立在索欢房门外,个个拿着食盒,就来一看究竟,却正好听见宛淳之话。
“姑娘别冤枉人,我们可不是在说索欢少爷,是别人消遣我们的话。”
索欢很不相信,眯了眼道:“你们在人前得脸,竟有人敢这样骂你们么?”恰好三五人路过,闻见动静,都涌进来附和,又将近日下面那些人的难听话描摹了七八分给索欢,纷纷道:“当真我们处境尴尬,所以如此,大家伙儿再不济,也是读了几篇圣贤书的,哪里能编出这些。”又有一人心直口快:“咱们的确对少爷有所怠慢,还不是因为您挑吃捡穿,他们怨声载道,我们白白担不是!”
“我呸!”索欢冲天火起,唾弃道:“你们混账书读多了,这都听不出?不知道有句话叫‘打在丫鬟身上,羞在小姐脸上’,他们这些,哪一句不是在扇我的脸!”
此时门口又挤进数人,都羞愧不敢言,门内女婢听他这个比喻,大意是通的,又有哪里不对——当真索欢少爷不通文墨,骂人都要捎上自己,言下这里的一众爷们竟都成了丫鬟,自己是小姐!一时间个个紧咬嘴唇埋下脸面,想笑又不敢笑。
索欢却是无心理论这些,恨得咬牙切齿,点着一个个文人雅士大骂:“枉自读许多书,被宰相精挑细选了来,还不如添柴烧饭的呢,不会骂人?给一大耳刮子会不会!亏你们在宰相跟前儿当差,受了气只缩起乌龟脖子生闷气,倒给我脸子瞧,也真他娘的妙!屁的读书人,个个面条儿脊梁,草包,活该李代桃僵受窝囊气!”
“告诉我,是哪个混账婆娘无事磨牙,本公子倒要去瞧瞧,管叫她一辈子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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