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易阳哭笑不得的向外走,走到院中有一束暖阳照耀在他身上,他像带着光。
柳易阳在光中朝里面的柳未眠招招手,“阿爹的宝贝蛋子,阿爹走了呀!”
小未眠朝柳易阳扮鬼脸,柳易阳转身离开。
自始至终,柳未眠也没有唤一声“阿爹,”他不知道此次一别就是永别,再见已是阴阳相隔,他再也不能叫他一声阿爹了。
小未眠在家里守了一天一夜都不见柳易阳来个消息,心里慌张了,也不顾其他,独自一人冒着严寒去了飞银雪庄。
他不知道他满怀期待去见到的是两具早已死透的尸体。
小小的未眠站在门口看见院中横躺着的两具血尸,心里发慌,难受,不顾一切的奔向柳易阳和容寻卿的尸体。
他跑的太快了,太慌张了,每一步都是踉踉跄跄的,好几次都摔倒在了厚厚的积雪里,吃了好几口带着腥味的雪。
小未眠一下扑在了柳易阳身上,没有注意到柳易阳旁边的剑,被划破了手心,擦伤了腿。
他不去想不去疼痛,而是抱着柳易阳早已凉透的尸体,在冰天雪地里,无助的大声哭喊:“阿爹,阿爹,阿爹,阿爹,刷完牙,你的宝贝蛋子呀,我来接你回家了……”
他又摇了一下容寻卿的尸体,“是谁把你们害成这样的?是谁?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柳未眠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而回答他的只是一片沉寂。
他把脸埋在自己的血手心里,崩溃的哭着喊着叫着,忽然,他的双眼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眼睛那里传来强烈霸道的巨痛。
他赶紧抬眼一看,却发现四周一片血红,他满脸的血垢,可眼睛再痛小未眠也没有去管,而是一个人哭着容寻卿和柳易阳的尸体。
他以自己的血画下血阵。
他哭的快要断了气,眼睛又是刺痛不已,人抖得厉害,画了许久,用了许多血,他才马马虎虎的画出了一个传送阵。
小未眠站起来,想走到容寻卿和柳易阳中间,却腿麻的没了知觉,摔倒在二人中间,吃了一嘴干涸的血雪,那雪又咸又腥,让他想吐。
他的世界一片血红。
柳未眠哭着爬起来,拉住容寻卿和柳易阳的手,凄凉一笑,“阿爹,容伯伯,阿青带你们回家……”
他默念阵法,传送阵生效,将他三人送回十里柳府。
自那时起,柳未眠的心里就埋下了复仇的种子,仇恨的种子,怀疑的种子,而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长于心,难拔除。
也是自那时起,柳未眠失去了孩子的天真无忧,整日都在想要报仇雪恨的世界中度过。
他与容祈之做戏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他改名一是为了警醒自己,大仇未报人未眠,二是自那时起,他的眼中世界一片灰白,不见色彩,唯有容祈之是他能看见的唯一色彩。
他苦心经营了十一年,终于让幕后之人按耐不住露出了马脚,却不曾想到,事实竟然是如此。
柳未眠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可笑至极,他不知道该恨谁。
他想恨可又无从恨起,林烨是因为他家家破人亡,眼瞎腿残。
他为了报仇却害的天真善良,温柔美丽的林知许白白失了性命。
柳未眠心力交瘁的靠在椅子上,心里一片茫然,双目无光,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屋顶。
他觉得他的世界一片黑暗,人生无光无味,可他不能死,他若死了,他是得到了解脱,却也只能解脱自己,平添了他人的苦恼。
寂静无声的屋子里唯有柳未眠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曲辞这边。他和夙漓已经在阵中的假蓑衣镇里转了一天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这种无头无脑的感觉让曲辞心生不悦。
夙漓察觉他的不高兴,牵着曲辞的手先向前走,他们拐到了阵中的小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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