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一条直线:“如果没猜错,适才夜吟说此处是痴儿怨女,那定是他们心中仍有痴痴恋未尽,为痴,在原地边缘,而我们与他们紧密相连为一体,在圆心,为之怨,若不唤醒他们,痴儿怨女集齐,大雾为气,巨树为体,我等为心,皆为夜吟的掌中之物,成为他的手下冤魂,不得不说,夜影此招阴毒却又漂亮。”
孙玉落大吃一惊,眼睛睁得大大的,缓了一会儿才道:“看来得先找到他们,设法破除他们的痴恋。”
木遂晴微微点点头,伸出手抿唇一笑:“玉落,你信我吗?”
“信,”孙玉落毫不犹豫将手放在木遂晴的手上,两手相交,对方手掌的温热相互走动。
“听说药师族木遂晴医毒双修,自幼爱钻研机关阵法,”夜吟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倒是很期待你们两个女子如何大展身手,救心中所爱。”
而后,木遂晴和孙玉落只听见夜吟哈哈的笑声。
木遂晴和孙玉落二人相视一笑,牵紧对方的手。
木遂晴牵着孙玉落走上一条直线,一直走到底,看见夙和被一颗老树的藤枝捆束在了树身身上。
夙和脸色泛白,额角溢汗,双目紧闭,面目扭曲。
孙玉落看看夙和,问道:“晴晴,现在怎么办?”
木遂晴无奈摇头,试探道:“先试试安抚他的心绪,看看有没有用,若是不行,再另外想一个办法。”
“好的,”孙玉落回答道。
二人传气于夙和身上。
夙和陷入一个记忆画面,久久难以自拔。
雨点如针,细小而尖,轻敲于地,微溅水花,山中有一竹屋,置于秃山上,门大开,在风雨中吱吱作响,摇摇晃晃。
夙和撑伞踏雨而来,他的衣尾颜色渐深,伞上面的雨珠聚成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伞上嬉笑。
小风夹着小雨缠绕在夙和的身上,夙和行至屋外,收伞放屋外,吸了一口气,才进了屋,一直走到床边。
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此人虽双目似死灰,没有一点光,面颊黄瘦,颧骨突出,嘴巴干瘪,泛着白皮,瘦的只有一层皮,是真的是皮包骨头了,却也能感受到曾经直击人心的俊俏,当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此人就是善水夙景流。
可令人感到震惊不已的是他本就干瘦的身体,裹着的衣服上是斑斑的血迹,在细细一看,原是他心口空空,被挖了一个大洞,鲜血正肆无忌惮的跑出来,脏了他的身,他的床,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等夙和前来,和夙和见最后一面,说几句话。
夙和不忍,用力吸着气,他的脸上、手上、脖子上青筋绽现。
夙景流喘着微弱的气息,带着恬淡的笑,他艰难地扯扯嘴皮子,乖乖的道:“哥。”
“嗯!”夙和夹着鼻音闷闷地回他。
夙景流死白的嘴唇上突然上了红艳艳的胭脂,还是湿润润。这般耀眼的红配上黄瘦的脸,显得十分诡异,他的口中满是腥甜的味道。
夙景流皱皱眉,生锈的铁并不好吃,随后又舒展开,头一歪,看着枕边。夙和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他旁边有个小结界,结界里有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她在结界里面睡得正香,做着甜甜的美梦。
夙景流呼吸已经困难,喘着气,空空的心随身体上下伏动:“就叫她鸢尾吧!盈袖她最喜欢的花就是鸢尾花了。”
夙景流费力地咽了咽口水,他的喉咙一片干涩,腥甜的味道止不住地涌上来:“告诉她,她的阿娘叫方盈袖,是一只魅妖,并且哥,你要记住,在鸢尾三岁之前除你之外,不得见人,否则她就变不成人了,盈袖说,她二十四岁时有一劫,到时会有贵人相助,哥,你要记住了。”
夙景流的双眼涌上晶莹的泪花:“拜托你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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