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琛听着水兮的话,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什么是开心的笑?现在是他笑的时候?要不是看在是在安慰自己,真想一拳挥过去。
又或许是此时的水兮,有了慈母的模样,让席琛竟也舍不得推开她,任由她摸着自己的头,说些傻话。
一旁的肉泥:“……”无奈摊手,他只想说一句: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货色啊?
洞里,浅凤守在曲辞旁边,手想碰却又不敢碰曲辞的眼睛,拼命捂着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哭出来,牙齿咬着掌心肉,才勉强冷静一些,美目含雾,娇容轻颤。
浅凤小声的说着:“曲辞,阿娘想见你了,醒来喂阿娘吃海棠糕好不好?阿娘有些饿了。”
与血色融为一体的曲辞纹丝不动。
浅凤俯身,在曲辞染血的眉心如蜻蜓点水一吻而过,道:“曲辞,醒过来吧!醒来才可以气阿娘,见阿爹,听小琛的马屁,和水兮,肉泥斗嘴。”
浅凤不知道的是,在逍遥散仙离开时,曲辞就已经苏醒过来了,只是他的世界是一片血红色,让他分不清他在梦里还是梦外,想说话,可喉咙有一大块腥甜,有着铁锈味的东西堵在那,让他开不了口,而全身早已破烂不堪,更是动弹不得。
听见浅凤的话,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你有没有反复咀嚼过一样东西,明明已经食不知味,却因为视若珍宝而舍不得吐出,丢弃,反而担心含在嘴里化了,稍不留神就会吞下肚中,消失不见,化为乌有。
于曲辞而言,浅凤她们是他的命,所以任何人,任何物,任何事,都碰不得,沾不得,惹不得。
吻了曲辞眉心的浅凤让一直苍白无色的嘴唇有了好看的颜色,似血也确实是血。
浅凤玩着曲辞的手指,颇为心疼,玩笑着说:“曲辞,再不理阿娘,阿娘就要生气了。”
浅凤话音刚落,泪水便簌簌而下。浅凤越哭就越想哭,由肩膀轻抽抽到幅度逐渐大起来,眼看着就要演变为嚎啕大哭,却被费尽心力才勉强动了一下的曲辞反握住手。
浅凤顿住,忘记了流泪,然后后知后觉的笑了几下。因为事出突然而导致笑的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曲辞的嗓子像被大火烧烤过,声音很是刺耳,说话很是艰难:“阿……阿娘……想吃……海……海棠糕!”
浅凤凑进曲辞,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是,阿娘想吃你亲手喂的海棠糕。”
“好,好。”曲辞脸上有血痕流下,他现在满脸都是血垢,笑起来并不好看,还很丑。
曲辞像垂危的老人一样,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费力摸索线头,艰难的拆了包装线,才找到了一块海棠糕。
他的世界一片血红,又哪里会知道浅凤身在何处?只能像个深夜迷路的小孩,无头的苍蝇,把手中的糕点当做灯笼,四处乱照乱指。
浅凤没让曲辞迷路太久,主动找到曲辞,带他回家。
浅凤身子前倾,红唇轻启,咬过糕点,含着泪水吃下血腻腻的海棠糕。
曲辞很开心,想笑,可脸上有伤,笑不出来,还很疼,只能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他问的很小心,带着几分不知不觉的讨好,“好,好吃吗?阿娘。”
“好吃的呀,自然是好吃的!”浅凤回的很快,语气听起来就很欢快。
可是那些糕点又怎么会好吃呢?,被曲辞身上心口上的热血浸泡着,光闻起来就是腥甜的铁锈味,入口也是湿糯糯的,黏人的嘴,血混着糕点,成了血块,像血豆腐一样,咬起来又软又粘人,让人反胃,恶心,想吐。
浅凤像是失去了味觉,不等曲辞有反应,就一块接着一块的抢着吃起海棠糕,就像饿狼抢食,胡乱的大块大块乱塞进嘴里,好几次被呛得大声咳嗽,双目含雾,却又不敢咳得太大声,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
浅凤现在的样子说是饿极了像饿狗抢食也不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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