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依第一次看见她们如此轻松又难以抑制的开心,她终于死了心,不再看她们,扭头对招安道:“对不起,刚娶我就要害死你。”
招安艰难地移动手指,费力的握住她的手,一点点用力,去握紧他的挚爱,有力道:“娘子又在胡言乱语了,娶你,三生有幸。”
白依笑哭了,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虽眼眶酸酸,却只字未语。
白依和招安被熊熊烈火吞噬,焚心之苦缠着他们,肌肤被灼烧,在灿烂的光照下,她们已和火光融为一体,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带着点点腥甜,火光极其艳丽,妖治,只见火光中两道身影渐渐消散。
白依和招安默契地没有提一句有关孩子的只言片语,只当是不存在,为人父母的愧疚,初为父母的喜悦紧紧浸泡她们,以至于没有勇气去提及,只盼下辈子你再为我子,但想了想,还是罢了,免得你连看一眼这世间的机会都不会有,还是算了吧,下辈子,桥归桥,路归路。
在火光中,白依和招安永远沉睡了。
招安从未告诉过白依,第一次遇见她,起雾了,而,那年夏天,雾很浓,迷乱了他的心城。
等到火光散尽,只余灰烬,道人收了妖丹,在人们的千恩万谢中飘然离去,然后人们如避开洪水猛兽,看都不看一眼刑台。只顾自己浑身酸疼,早早回家歇息。
此时,已经日下半腰,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时不时的昆鸣鸟叫。呼啦啦,野风的吹过声音像受伤的野兽在哭泣。
忽然间,传来微小,不稳的脚步声,忽远忽近,不远处,一个跌跌撞撞的小人影冲刺过来,眼泪甩出眼眶,他跑的那么快,那么慌,连一颗小小的石子都不曾看见,连一颗小小的石子,丝毫不起眼的它都能将他拌到,摔的头破血流。
他急的大哭,手在地上挣扎着,抓起满手灰土,呛了他一嘴,他哭的是那样伤心 ,泪滚滚而下,大滴大滴滑落,抑制不住的悲伤弥漫在他心间,灼伤他的心肺。
他连滚带爬到白依和招安脚下,此时的她们已经化为一滩骨灰,风一吹便会散 ,他刚刚伸出手又像触电般缩回手,他觉得自己脏,不配动这骨灰,会脏了她们的轮回路。
他仰着头,眼泪在眶里打转,水汪汪的一片,喉咙吞吐着,他看着太阳快下山了,又慌乱起来,想起幻音紫竹那位妖王哥哥,又手忙脚乱起来。
他用破布擦去骨灰旁边的灰尘,从胸前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小孩又哭又笑,说:“对不起啊,竟然要用姐姐赠药给我娘的木盒装你和哥哥的骨灰。”他用衣袖揩了几把泪水,死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流落下来,怕溅入骨灰,。
他把双手在身上擦啊擦,擦的手通红,皮似乎都少了一层,再如捧珍宝的将骨灰一小把一小把捧进木盒,小孩喃喃说:“是我没用,明明听到他们想害姐姐和哥哥,会对你们不利,却没有能给你们报信,而是被他们抓起来关住,”说到这,他顿了顿,“姐姐,只有我一个人了,他们是有多忙,才能忙到连药都忘了给娘吃,让她死在冰冷的小屋里,孤零零的。”
等到黄昏时分,小孩说的嘴巴都干裂出血,终是将那最后一捧骨灰捧进木盒,小孩小心翼翼的,就像被抽完了力气,瘫倒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木盒,喘了几口粗气,抱着木盒迈着坚定的步子一步步走向幻音紫竹,走向在暗夜中哭泣的你们。
小小的身影被余光拉的很长很长,他在黄昏中与暗夜融为一体,伴着昏沉的玉霞余光他慢慢靠近幻音紫竹山,他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疑惑,为何进山如此容易?为什么如此容易呢?
陷入回忆的慈荒,猛的抓住小夭的手,小夭吃痛一叫,扑在他身上,擦去他脸上的冷汗,一直在旁边道:“我在,我在呢,我一直都在啊!”
慈荒的头摇的厉害,抓着小夭的手上的筋一鼓一鼓,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溢出来,擦也擦不完,小夭的心乱如麻,情急之下,几乎是哭喊着道:“曲辞……曲辞啊曲辞……你个王八蛋……快来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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