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有今朝 (2-1)

　　宋暨盘腿坐门口台阶上，先生过来了也没动静，云清飏搡他肩膀一下，才慢吞吞站起来。

　　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云清飏抿唇，也没非得要他再去上课。

　　她没理宋暨，先去厨房做饭，本来自己一个人随便弄弄就好，再多一张嘴，就炒了个菜。

　　苦瓜片炒鸡蛋，宋暨一口吃进去，眼睛一瞪，差点呕出来。

　　“惩罚你。”云清飏敲一敲他碗边，“让你和人打架。”

　　宋暨委屈，“是付邱时先惹的我。”

　　云清飏看他，“那你就打人家？亏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君子动口不动手不知道？你要是再下手重一点，把人家鼻子打断了，要去吃牢房知不知道？”

　　宋暨不服气，“那我就忍着？多怂。”

　　“没让你忍，只是不该这么冲动。”云清飏柔声和他讲理，“你可以去找先生，或者回家找你哥。就算先生偏理，你哥总不会不帮你的，他也不会用揍断人家门牙这种方式。”

　　宋暨戳戳碗里米饭，声音闷闷，“可我哥也打过架。他场子里出事，从没和人讲过道理，都是动手的。”

　　“哦？”云清飏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可我怎么没见过有人来家里，找你娘说要宋琰赔礼道歉。”

　　“……”宋暨哼唧一声，“唉呀，我知道错了。”

　　云清飏没搭茬，给他夹一筷子鸡蛋，“先吃饭。”

　　宋暨实在咽不下去苦瓜的味儿，和云清飏求情也不被搭理，蔫哒哒去舀了一勺子糖拌饭里，就着早上剩下的咸菜疙瘩吃了。

　　云清飏慢条斯理，他在旁边犹豫半天，小心问，“小飏姐姐，你会不会和我哥说啊？”

　　云清飏含着筷子头儿，笑一下，“你希望怎样？”

　　“能不能别说？”宋暨眼含期待，“我怕他训我。”

　　云清飏手指撑着下巴，顿一下，开口，“那你以后……”

　　宋暨手忙脚乱保证，“我以后肯定不会冲动行事，三思而后行！”

　　“成。”云清飏答应，起身收拾碗筷，回头叮嘱一句，“记住你说过的话。”

　　忙忙碌碌中，她也忘了问，让宋暨动怒的那个“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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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日，宋暨果真安分的出奇。宋夫人啧啧称奇，还以为他转了性子，十五上香的时候特意去了寺里，给文殊菩萨供了三支，念好几句阿弥陀佛谢谢保佑。

　　宋琰对此倒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晚上吃饭时似笑非笑问了句，“你是不是给我惹什么乱子了，在这儿消停等着避灾呢？”

　　宋暨听的寒毛直竖，半口饭在嘴里，猛摇头。

　　宋琰半掀着眼皮，撇下嘴，“我不信你。”说完，又看向云清飏，“我就听你小飏姐姐的。”

　　宋暨求救地看过来，云清飏觉着好笑，斜了宋琰一眼，“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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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先生也没再气势汹汹找过来，也没别的什么乱七八糟人物登门。

　　宋暨天天安分读书，念了几天，竟然还能把滕王阁序背下来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付邱时补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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