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白日总是很短暂,都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到了晚上,这段时期司徒君回总是天不亮就离开辰溪宫,星辰满天时才回来。
年关越来越近,各大宫殿开始大扫除,挂彩灯,年味越来越重。
顾晚吟在辰溪宫里无事可干,叫着几个小宫女一起剪窗花,一天下来,窗花被剪成了各式各样的形状,简单的就是一个大福字,复杂一点的有各种小动物,什么小兔子,小狐狸,小猫小狗,应有尽有。
云雾手很巧,各种样式的窗花都难不倒她。顾晚吟没接触过,笨手笨脚的,照葫芦画瓢都没画出个所以然来。幸亏,云雾和云初有耐心,手把手的教着,一日下来,简单的样式也会了那么几样。
司徒君回今日来的早,看了看顾晚吟剪的窗花,乐的前扑后仰,一天的疲惫都扫了个干净。
晚膳过后,司徒君回尽职尽责的盯着顾晚吟苦不堪言的喝完那一大碗黑黢黢的安胎药,眼疾手快的捞过一颗酸甜的半梅放到他嘴里。
酸甜的梅肉冲散了嘴里的苦味,恶心感也压下去不少。
司徒君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声音都低落了不少:“晚吟,辛苦你了。”
听了司徒君回的话,顾晚吟赶紧摇头:“不打紧的,阿回,坚持一下这几个月就过去了。”
司徒君回把顾晚吟拥进自己怀里,眼睛莫名湿润了起来,好半天后他才“嗯”了一声。
这段时间,司徒君回早出晚归,日日忙碌,疲惫不堪,顾晚吟因着孩子的原因,精力也不济,两人早早入了睡。
只是今日与往日不同,顾晚吟被一个又一个的梦境缠身,不得安眠。
“晚吟,快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
“不可能,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公子,火太大了,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咱们快走吧。”
“不行,阿宴还没出,不行……”
“公子……!”
顾晚吟的身体轻轻颤着,嘴里呢喃着什么,由于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司徒君回一边尝试唤醒噩梦中的顾晚吟,一边俯下身子试图听清他说的话。
“……宴,阿宴……”
“阿宴是谁?”
司徒君回如是问着自己。
几乎只有瞬息,司徒君回便立马反应过来,慌乱的起身,心脏剧烈起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半响后,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在黑暗中凝视着深渊,自言自语道:“竟然是李修宴……晚吟,你难道想起什么了吗?”
自然没有人能回答司徒君回的疑问,他略带呆滞的坐在暗夜里。
顾晚吟仍在梦境中苦苦挣扎,额头冷汗密布,期盼能得到拯救。
现实与梦境交织,拉扯着顾晚吟的回忆,梦境的尽头有个模糊不清的影子,那个影子在不停的唤着他的名字,“晚吟”,那个声音似乎有种魔力在不断的吸引着他,让他不受控制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位走去。
顾晚吟好不容易走到了那个人身边,可那个人却怎么也不肯转过身来,只以背影示人。
顾晚吟废了半天嘴皮子,那人对还是他不理不睬,心里起来的气冲散了他那点胆怯,顾晚吟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抓住那个人的胳膊,对他道:“你这人好奇怪叫我过来,又不见我,也不说话,算几个意思?”
那个人身行一动,似乎是被顾晚吟的言辞说动了,极其缓慢的转动自己的身体。
看他僵硬慢吞吞的动作,顾晚吟好心的出口问:“请问,你是受伤……”
后面的话顾晚吟没问出来,因为他看到了那个人的全貌,一个风度翩翩身影背后的模样——伤痕累累,脸上没有一块好地方,鲜血横流,顺着脸颊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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