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之上,江月仍像往日一样望着天上的月亮,唯一不同的是,今夜,满月如镜,月色撩人。
“这么晚了还不睡?”
“知道了,娘。”
江月挑灭烛灯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阿月,我走了,淇有岸,隰有泮,而我此去无期。”
所有的美梦都将沉沦于这月色之中……
没人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那年的白发少年格外耀眼。
尽管戴着幂篱,也不难发现他的满头白发,附近的人都将其视作妖怪,避而远之。更有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拿石头掷他,打他, 但他从未还口,从未还手。和他一起到定县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满脸胡须掩不住气宇轩昂。
江月第一次见他,是在夏日的落仙河,他独自坐在河边,一袭素衣,一切都很平静,只有微风时不时吹出几缕白发。江月轻轻走近,坐在了他身旁,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你怎么不说话?”铜铃般的声音竟也会振动毫无波澜的心。
“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几岁了?”
“我阿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问你这么多,你既没有回答我,也没有问我,这可是很不礼貌的哦!”
没等他注意,江月掀开了他的幂篱,江月呆呆的望着他,十岁的年华竟也会有着这样一双深邃的眼。
“他们都说我是妖怪,你不害怕?”
“那他们一定是骗子,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妖怪,嘻嘻嘻……”弯弯的眉毛,衬得桃花似的笑容更加灿烂。
“我叫江月,阿爹常说,受光于庭户见一堂,受光于天下照四方,不知道月亮能照多大的地方呢?对了,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阿木。”
“阿木,那你姓什么呀?”
“我姓……木。”
“那你不是叫木木了?好奇怪呀?”江月傻乎乎的摸着自己的脑袋,模样煞是可爱。
阿木淡淡一笑。他姓韩,除了陪同他到定县的辰叔,怕是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了。当然,他的存在将会是某些人心尖上的刺。
阿木不说话,至少和旁人是这样。在江月面前,却是有问必答,也从未遮住他的满头白发。江月不叫他阿木,叫他木头。
江月的母亲不让她和阿木来往,可父亲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过这对江月没有影响,每天下午她都会在落仙河边见到阿木。阿木家离江家并不远,只是在大白天也是大门紧闭,江月好几次去敲门,也没人回应,她问过阿木,阿木只说他在读书。虽然阿木认识很多字,可江月还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不去阿爹的私塾读书,要知道阿爹可是这儿最有名的塾师。后来,江月生气了,好几天都没到河边,那是阿木除了母亲,第一次想念。
天真孩童,不懂哀愁。没过几天,落仙河依旧见证着阿月与阿木的年少时光。
“阿月,以后不可以随便问男子的名字。”
“为什么?”
“很不礼貌。”
“哦,可是我之前也问过你呀 ,你还说我跟很多女孩子不一样。”
“很多事可一不可再,懂吗?”阿木扶额。
“好像懂了吧……”江月似懂非懂,早就跑到一边玩去了,阿木也只好无耐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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