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深谙占卜之术,曾是翊国赫赫有名的大祭司,会作法,亦能跨越六界和鬼神对话,甚至与幽冥地府的阎君有交情。故此,九嘉帝不惜以自己剩余的半载生命为代价,换了我师父的一次卦象。”
“卦象显示,他驾崩后,摄政王登基,他的女儿会被降为郡主,然后升为公主的宋千云会无休止的欺负她。因着宋千云无时无刻不在施加压力。导致晚阳本就生来不好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曾经那份灵动的天性被沉重的忧郁所替代,她的存在淡得如同空气,到最后抑郁而终,年仅十六岁。九嘉帝原不奢望九兴帝能豁然开朗留他一命,唯愿爱女安然无恙,然而眼前这凶兆,令他雷霆震怒,无法自抑。”
祁逍安联想到马车上宋婉君的话,眉头微蹙:“所以是他策划了玉宸令一事?”
“没错。” 林斐然笑道:“玉宸令是他给宋姑娘的,而玉宸令随他下葬的消息也是他让人传出去的,为的就是让九兴帝不顾众臣反对坚决开棺检查,从而让他落下个不敬先皇的罪名。”
“婉玉簪是他和我师父联手打造交给国师的,并让国师在他离开后将它交给宋姑娘,再让宋姑娘遇到了危险之后,拿着它来雨竹教找我师父,可惜我师父已经在六年前就去世了,而国师早在十年前就病逝了。真是造化弄人,如若不是我曾在师父的笔记中见过婉玉簪的设计稿和成品图,师父又在临终前交代过我,不然,我怕是根本不会帮助宋姑娘的。”
墨景辰十分好奇:“九嘉帝都还策划了什么?”
“除了这个,就没了。”
墨景辰:“啊?”
这就没了?
林斐然点了点头,耐心地解释道:“九嘉帝对九兴帝十分了解,当然知道他做梦都想得到玉宸令。玉宸令对于九兴帝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故而,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将那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永远置于其触及不到之地。”
墨景辰思考了会儿,恍然大悟,拍手称赞道:“妙!实在是妙啊!”
祁逍安问到:“那你又是怎么推测出宋姑娘的想法的。”
林斐然莞尔一笑:“宋姑娘请我帮她做了个假的,就是三皇子手中的那个。”
祁逍安恍然大悟:“怪不得宋姑娘一点都不在意三皇子手中的那个,原是因为那是假的!”
林斐然点头。
“行了,我要小憩一会儿,逍安,你和景辰出去吧。”
二人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祁逍安和墨景辰出了门,回了各自的房间,而林斐然径直回了卧房歇下,三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才他们在里面谈话时,站在门口的宋婉君。
此时的宋婉君,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着方才偷听到的话,她心里有了个主意。
不是用噬心蛊杀了她的父亲吗?那就让他尝尝比噬心蛊更痛苦的滋味……
窗外。
夕阳西下暮云收,晚照如烟散不休。
几点残红浮水面,一江瑟瑟送孤舟。
风声渐紧催人去,雁影依稀唤客愁。
回首天涯何处是,青山隐隐月如钩。
等到了夜里,宋婉君静静地坐在案前。
窗外。
半轮残月挂疏桐,夜色朦胧露气浓。
几点寒鸦栖古木,数声哀雁过遥峰。
风摇竹影窗前乱,水漾涟漪槛外重。
独坐孤灯思往事,一帘幽梦总成空。
“咕咕”
一只白色的信鸽将宋婉君从思往事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宋婉君把信从信鸽的脚上取了下来,打开一看,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
毁颜霜已然见效,宋千云之容已毁。三皇子匿玉宸令,已下狱,待避暑山庄归,即将刑。太子寝宫搜出血霜散,因皇上宴上吐血,太子宴前与三皇子相见,故太子亦被囚。二皇子因令璟下毒未控量,遂昏厥。
署名:令璟。
宋婉君思索片刻,提笔在回信上写下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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