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穿着,不像我们这里的打扮。听闻近日北羌来的议和团就住在月华台,离上朝的大殿虽远,可离这里很近,我猜想这孩子应该是北羌人。
“你们是谁?”小孩儿反而先开口发问了,他撅着嘴,眼睛红红的。满脸藏不住的委屈,且身后并无侍从,定是偷偷跑出来的。
我并不想表明身份,所以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娃娃,姐姐们路过这里,听说里面很好玩,所以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嗯.......”小脑袋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进来吧!里面确实很好玩的!”他把门推开了,待我们进门后,马上把门关好了。这小孩看样子不过约莫四五岁的样子,没想到,力气还真是不小。
里面光景依旧,千红万紫,美丽依旧,花丛里还有些蜻蜓和蛱蝶在翩翩飞舞。三人在里面转悠了一会儿,小孩马上开心不少。我往湖边的梧桐树走去,那里已经没有了丹鸟的痕迹。丹鸟通人性,它知道那天我唤它出来只是拿它来讨好贵妃,一定是生我的气了,它不肯回来了。
兰草看出了我的失落惆怅,就故意引着阿洵拉着我东跑西跑,一会儿摘桃,一会儿扑蝶。看着他这么欢快可爱,我的心情也稍微好转了些。我想起我与兰草小时候也是和他现在一样调皮,只是没他这样滚圆可爱。
他告诉我他叫阿洵,还一直追问我叫什么名字。还颇有一股我不回答他不罢休的气势,我便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告诉他我的名字是小桃,我旁边的姐姐名字是小杏,他这才满意。拉着我的手蹦蹦跳跳地闲逛着。
“小桃姐姐,你知道吗?我这次来可是有大任务的。”阿洵神秘兮兮地看着我。
“哦?是吗?什么大任务呀?”我忍着笑配合着问他。
“你把腰弯下来,我偷偷告诉你,不然别人会知道的。”待我弯腰蹲下去之后,阿洵把小手附在我的耳朵上:“大汗说了,让我给她挑一个漂亮女人回去当新娘子。”
他的声音极大,我和兰草噗嗤一声同时笑了出来。
“哼!不许笑!你们不许笑!”他用粉嫩的拳头敲打着我的肩膀。
北羌前来议和,是看中了我朝丰富的粮食。当然,父皇定会派公主出去和亲。宫中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想皇帝会送出哪位公主。双方都尚无定论,北羌可汗又怎会把这种事情交给一个黄口小儿呢。
“你们讨厌!我都说了不许笑了你们还笑!不理你们了!你们也讨厌!”他双手叉腰,转过去背对过了我们。
“好啦,好啦。姐姐们并不是笑话你,姐姐们看你可爱,喜欢你才会笑的。”我扭过阿洵的身子,抱了抱他。
“呃,好吧。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把小脑袋从我的怀里抽了出来。
“大汗还说了,要是我愿意,就让我在这里带一个女人回去给我当阿娘。”虽是童言童语,不必当真。但看这孩子一脸真挚,不像编故事。想来他的身份并不简单,许是北羌某位大将之子。只是不知为何身边竟无随从看管,让他一个人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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