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云道:“父皇想升就升吧,总归不会对母后的位置有什么影响,她的位份再高,怎么说也高不过六宫正主,既然她是‘协理’,那也断然不是真正的妻,仍不过是个妾而已。”
皇后点了点头,侧身问道:“不知胭脂是如何看啊?”
咽下口中最后一块食物,宋胭脂道:“儿臣和暮云的想法一致,儿臣也觉得即便她再怎么闹腾,也不会触及母后的根基,母后宽仁,既未有过大错,陛下定然不会随意处置。”
“可本宫就是看她不惯,仗着陛下的宠爱,皇子生母的身份便张扬跋扈,月嫔不也是四皇子和……的生母,她的儿子不过是聪明一些罢了,真是愚蠢,不知韬光养晦,竟然还敢欺到本宫头上来!”
皇后一拍案桌,将养的上好指甲便被折断,伤口正流着血。
“母后息怒。”宋胭脂放下手中的玉箸,“虽说皇贵妃如此,但若母后轻易便要处置,恐怕会惹来陛下不快,况且暮云而今也是正当陛下垂青之时,若此刻母后对她做些什么,陛下定然会觉得母后恃宠而骄,虽不说什么,总该是过不去的。”
身旁的婢女下去拿了上好的药膏上来,沈暮云沉沉道:“她在父皇刚走便赶我们走,父皇自然不可能不知晓,若我们此刻忍忍下来,父皇暗中必然会记着我们的好,反而对于皇贵妃心生不满。”
“说不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宋胭脂扶了扶发间有些松动的珠簪,“说不准是父皇准许皇贵妃这样做的,就是想要看看暮云和母后是什么态度,这最开始的试探便是如此,之后的,怕更胜一筹。”
贴身婢女替她细细涂抹伤药,皇后道:“你们说的这些本宫自然省得,只不过承了陛下的意思也好,是她自己的意念也罢,总该还是得给她个下马威,免得让她觉得如今的六宫之主,便不是本宫一样。”
“那儿臣倒是有一计。”姜吟笑了笑,“母后之前称自己凤体欠安,又与诸事不加多理睬,已经过了这么许久,母后是正宫之主,若是夺回权力,倒也在情理之中,又是能给儿臣做个榜样,又是能够让皇贵妃不敢对您轻慢,您看这样如何?”
“可是……陛下那边怕是不好说啊。”
宋胭脂一拜,“那便让儿臣去说,儿臣进谏,陛下念在姜家的份上,总该是要给儿臣一个面子,母后不必多于忧心,现下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将这些权力捏在手中才是,皇贵妃协理这么多年,难免会藏着些祸根等着母后拔除。”
皇后了然一笑,“不愧是西楚最有名气的才女,果真没有看错。”
“母后谬赞。”
携了沈暮云从椒房殿出来,他的神色总归是好了些,宋胭脂道:“日前听说皇贵妃此人性情难辨,我今日总算是见识了,当着唐婉与沈长枫的面赶我们走,言语丝毫不客气,还有之前遣我们去大殿也是,恐怕她那房中,定然有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沈暮云握紧她的手,怜惜道:“你刚刚嫁给我,今日本应该好好休息,可却让你和我一同遭罪,委屈你了。日后若有什么,我希望你也不要一个人硬抗着,多多与我商量才是上上之策。”
“殿……你言重了,这不过只是我的分内之事,既然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然不会丢下你不管而在一旁看热闹的道理,如今这不算大的事情,倒是牵连诸多。”
宋胭脂微凉的指尖描摹他的眉眼,沈暮云捉住她的手,“其实并不辛苦,只是习惯了以后,难免会觉得寂寞罢了,你的事就是我的,我只是希望你能陪我一直走下去。”
宋胭脂勉强笑了一下,“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胭脂。”沈暮云叫住她,“我想知道你究竟对我是如何想的?你是把我当成你复仇的工具,还是青梅竹马的朋友,或者是我最希望的……恋人?”
“你我都知道,生在如此家境,或者已经是不易,怎会过多奢求?非不是我心中没你,而是背负之事诸多,我现在还没有能够与你一同的心思,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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