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当初风姿绰约,也是晚辈比不上的。”月娘笑了笑,行了一礼,“这把琴原本就是你的东西,晚辈不过是借花献佛,当不得前辈一句夸赞。”
“你是百宴楼难得一见的天才,相必着墨也十分喜欢你。”宋胭脂冲她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想必你们也有许多体己话要讲。公子,我去看看钟宛他们,你们慢慢聊。”
宋胭脂照例行了一礼,着墨没有瞧她,而是端起了手里的杯。一旁跪坐着的池棠对她微微颔首,唇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和她从前在百宴楼里一样。
“公子。”池棠小心翼翼地叫着着墨的尊称,明媚皓齿,是最动人的年纪,“前辈既然回来了,那公子如今的心愿也算是了了。公子宏图大志,棠儿不该执着儿女情长,只是公子,还请您让棠儿随侍左右,棠儿不求名分,只求能待在您的身边。”
着墨长叹一口气,鸦青色长袍在他身上丝毫看不出半点老气横秋,反而衬得他更是稳重。即便岁月悠长,着墨脸上也丝毫不见岁月痕迹,与从前的稚嫩青涩更多了几分沉稳。
他甚少与池棠相视,如今却是破了戒,转过头去直视她的眼睛,“池棠,我且问问你,你来百宴楼有多久了?”
“自跟在您身边伊始,已有五年。”
“既然你跟了我这么久,那就应该明白我的心性,追随我的人不少,但对我藏有别样心思的人从来便没有活下去过。你也知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儿女情长,只不过是束缚罢了。”着墨捏了捏眉心,“我有心饶你一命,今天这句话我就当从来没有听过。”
“公子!”池棠高声叫住他,“您难道真的就像是楼里大家所说的那样吗……您真的对前辈……”
“我同她只不过是故人之交,何谈从前?”着墨神色露出几分不耐,甚少从他身上看出情绪的池棠如今却看出了几分怒意,“百宴楼里消息冗杂,有人费尽心思让你误会,你难道就这样不会分辨?今**也见过,你还觉得我同她有过那些心思吗?”
“是,棠儿明白了。”
“她从前该有的东西,我都一样不落的全都给了你,包括这一把焦尾。我亲自教导你,亲自让你这样耀眼夺目,不是为了培养一个把赏的玩物的!”
池棠低下头,那样骄傲的人物,难得落了眼泪。晶莹的泪珠像极了断过线的珠子,她咬着唇不肯出声,不等着墨再说什么,便捂着半边脸跑了出去。
“唉,月娘……”
“别管她。”着墨将手里的茶水泼了出去,“让她想开一些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人有了情感总归是有了弱点,让她的心再坚韧一些,才不好辜负她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事吗?”
“哦。”侍从走进了屋子里,把门轻轻合上,“先前谢闻安要找的东西,我们都已经放进了展品之中,不出您所料,果真是被他拍走了。不过拍卖的价格有些昂贵,谢闻安这些日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他在找的东西,只是他那可怜的让人觉得卑微的自尊心罢了,当初若不是胭脂帮衬着,他早不知还在军营哪一处混。”着墨重新倒上一杯新的茶水,茶汤澄澈,香气浓郁,“我倒要看看没了宋胭脂,他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侍从低下头,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着墨,“前面的人都已经将万事办妥当,只是朝堂上的事情……我们还是无法控制,阁老们如今因为储位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但谢闻安手上恰巧就捏着先帝的遗诏。”
“他们多数人都是容王一派,容月在其中作梗,朝野动荡,就算真正坐上那个位置,只怕也是风雨飘摇。”着墨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纸,将里面烂熟于心的内容再一次阅览,“可是我不能输给任何人,必须要比秦容月更快才行。”
“我们的人已经着手调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所结果。”
着墨握紧了手里的瓷杯,眼尾处泛起一缕薄红,“我不能再放过这一次机会,我必须比谁都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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