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绛雪斋走了水,宋氏已经没了。我也是今儿早些时候才在霜儿口里知道,可怜霜儿,身怀六甲,偏偏……唉,你与公主正行鱼水之欢,她如何能够打扰?如今你也知道了,万万不可怪罪于她。”
“母亲您说什么?”谢闻安怔愣了一会儿,看向她,“胭脂怎么会身亡了呢?昨儿个早些时候她还……儿子还没有原谅她,怎么就没了?如今天气这样冷……到底是哪里来的火?”
“夫人身体不好,屋子里面炭火一向就给的足,谁知道那晚上有个偷懒的婢女,不知把什么都东西落进了炭盆里面,东西就烧起来了。”秦寒霜说着,又是痛哭出声,“可怜姐姐,为侯府瞻前顾后,没想到是这样的下场……”
“怎么会……她这样孤傲,不可能,不可能的!”
谢闻安走上前去掀开了黑布,匣子里面正是那一对儿烧的发黑的耳坠,是他那一日亲自为了宋胭脂去珍阁打的,阙京里只有这样一对。
“姐姐到死的时候都攥着这对坠子,想来也是她最为不舍的物件。侯爷,您节哀啊,好在是奴婢怀着您的骨肉,如今笠阳公主又进了门,侯爷日后也不至于……”
“瑾瑜,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有什么挽回的办法了,宋氏孝顺,到时候让她入了族谱,给她个体面的丧事,也就这么算了。”老夫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公主刚刚过了门,我们总不能把这种事情办的太过于引人注目了些。”
谢闻安咬着嘴唇,好歹还是应承下来,“是,儿子知道了。”
议政殿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朔朝之事都交给太后打理已有七日,太后之能我们自然知道,可这天下,终究不姓曹。”方祺睿将手里的文书扔在中间,“诸位,这便是皇室子孙的名目,至于诸位同僚如何决断,祺睿必定遵从诸位的意见。”
“方大人是国之肱骨,此高见我等自然认同,这文书嘛也不必看了,我等早就已经把这皇室子孙挑拣了个明白。有才有能、堪当大任的人并不多,如今陛下没有留下任何旨意仙逝,可想必诸位大人心中,也早已有了人选。”
方祺睿转过身,兴致盎然地问道:“哦?既然如此,那不知曹大人以为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曹运之大笑了几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方大人也应该知道的。如今容王正值壮年,是施展抱负的好时候,从前先帝在时,也对其称赞有加,特许他不必在外设立王府,这等意思,难道还不够明确吗?”
方祺睿蹙紧了眉头,“你说的是秦容月?这怕是不妥吧?秦容月虽有几分才能,但……他究竟是否是皇室子孙尚且存疑,放任让这样一个血脉不纯的人上位,诸位觉得心安吗?难道诸位同僚愿意把这等位置交给这样一个非皇室血脉的人吗?”
众人皆目光闪烁,不敢回答说方祺睿此番话,曹运之环顾左右,不禁拍案而起,“方大人,你的意思是说容王血脉不纯,不是秦氏的后代吗?!既然如此,那先帝自然不会将他留到这个时候,应该早已经将他遣去封地,怎会留他!”
“那是因为他的手上还有兵权!先帝忌惮罢了。”方祺睿反驳道:“曹大人从前就与容王勾结,结党营私本就是死罪一条,先帝宅心仁厚饶你一命,你如今又是如何报答先帝的?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呸!见风使舵!”
“方祺睿,你!”
柳恒连忙站出来,拉住二人,道:“二位大人,有话好好说嘛,何至于动怒呢?更何况如今事情还没有到迫在眉睫的地步,这储君之位也不是儿戏,二位大人啊,我们还是坐下来慢慢商量才是。”
“哼!竖子安敢!当初容王身份本就不正,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容易你此等荒诞之举!”
方祺睿一甩袖子,兀自坐在一边,留着柳恒尴尬地陪笑着,曹运之颇为体恤他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终究还是探了口气,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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