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殿下,阁老们都已经盯着我们许久了,如今还是多事之秋,只怕他们也因为陛下,不肯对这里松懈……这样对待我们,岂不是软禁?”
容王捏起一块黑子,慢慢落在了白玉棋盘上,“就算是不分昼夜地盯着,也总有困倦疲乏的时候。到了那时,就是我们的突围之际。”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急什么?难道你想这个时候出去,被人捅成筛子?”容王轻笑一声,又是落下一子,“现在的我们显得有多么昏庸,他们的警惕就会更少一些,待到他们因为朝局焦头烂额的时候,我们也该出手了。”
“可听说老太监手里……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这对我们不太友好。而且他死前交给了定安侯一些东西,如今的定安侯可不是当初那个莽撞少年,学了老皇帝的本事,心眼可多着呢。”
容王看着面前摇摆不定的棋局,愤愤地挥落了半盘棋子,“他们算是什么东西!敢和我争高低?不就是一点权势吗?他以为捏在手里就足够安全了?”
“蠢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分量,且不说他战功不比谢老将军,就说他不过是沾了老皇帝的光,若不是老皇帝心眼多,他身边早该都是我们的人。竟然还留有这一手,不愧是朔朝的好皇帝啊!”
容王嘲讽完,便脱力一般跌坐在椅子里。
一旁的侍从早已经趁着他大怒退了下去,因为他的脾气,在他身边伺候的人自然也就变少了。如今容王府早已经倒台,知道他已经没了胜算,从前的派别也早已划清了界限。
“呵,你们这群蠢货,便也就等着瞧吧,皇位迟早就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容王这便到了么?”
外面人声渐起,帘子被一把掀开,苏尽欢眯了眯眼睛,短暂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接受了这等光亮。
“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冒犯容王!”
“嗤,容王?如今没落成这般灰头土脸的模样,何须我冒犯,这曹郡随便一窝土匪,就能把他啃的连骨头也不剩,踏上了这片土地,早就没了容王,这土地也不是皇家的,早该认清楚这点才是!”
苏尽欢动了动爬满了血丝的眼珠,几天几夜的颠簸让他精神十分不济,却又勉强打起精神,“你就是先前在京城里与本王通信的那人?”
“主子神龙见首不见尾,通信之人自然不是我,王爷想要见我们主子,还要拿出点诚意来啊,没有半点路子,轻易就被蚕食鲸吞,我们主子也不会和这样的废柴做交易,不过王爷如今也没什么选择了,不是吗?”
苏尽欢动了动手指,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声音沙哑道:“你们想要和我做交易,还要看我够不够资格?信中你们言辞恳切,可不是如今这幅嚣张模样,不就是看我如今一无所依么?那我便让你们看看我究竟能闯出什么明堂来。”
“呵。”那人的笑声有些刻意,却懒懒地抱拳道:“那么我们就静候容王殿下佳音了。”
帘子被来人放下,眼前又是恢复了黑暗,马车里黑而闷,长时间的赶路颠簸让人十分不适,苏尽欢猛灌了一口水,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儿来。
“现在到哪儿了?”
“殿下,已经到曹郡了,现在正在外面,马上就要过城门了。进城以后还需安置,过后会有郡守拜见……只是这曹郡到底不比其他地方,您也知道这儿流寇横行,只怕郡守操心万事,还不能即刻来见。”
“无事。”苏尽欢合上眼睛,慢慢压抑着体内的不适,“他不来才是最好,等到进去以后,你再将这儿的事情说些给本王听,此处既然贫瘠,本王更是不能轻易放弃……本王可不能客死异乡,死得这么窝囊。”
“是。”
苏尽欢费力地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这是之前他经营云楼之时所剩下来的财款,就连方祺睿也不曾知道,苏尽欢明白,曹郡如今贫瘠,民不聊生,更需要在此处做些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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