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效忠于朕的人,总会给朕带来一些麻烦。与其让这些麻烦日日夜夜让朕不能高枕无忧,还不如早点扼杀,让他们再无翻盘的可能,你说呢,方爱卿。”
苏君寒摆出一副上位者独有的姿态出来,方祺睿双膝跪地,他忍着疼,慢慢俯身下去叩首,“是微臣愚笨,不如陛下高见。”
“朕还不如父皇年轻时那样的厉害,可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朕还年轻着,还没老,还不至于昏庸到把江山拱手送人的地步,爱卿为朔朝忧心,朕心甚慰,可到底也不应该怀疑朕待人接物的能力。”
“是,微臣明白了。”
“朕如今还没有先皇的能力,可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朕要谁生,谁就能生;朕要谁死,谁就必须死。有人手上或许有一时拿捏朕的条件,但不一定就是永远,你明白了吗?”
“是……微臣明白。”
苏君寒不再看他,方祺睿自知再无他事,便循规蹈矩地行礼离去了。
前来奉茶的婢女为苏君寒添上了一盏新的茶水,苏君寒看了她一阵,吩咐道:“从前伺候在父皇身边那个老太监……被称作总管公公的,你去把他传来,就说朕要见他,让他即刻来见,不得有误。”
“这……可是陛下上位的时候,已经将他处置了,如今人也疯疯癫癫的,前言不搭后语,奴婢怕他会冲撞了陛下,有损圣体。”
“无妨,你把他找来就是。”
“是。”
看台旁放着一张布满刀痕的桌子,已经年代久远。锦衣卫刚刚建成之时,这张桌子也就在了,修修补补,倒腾了好些年,愣是没有将这张桌子换去,似乎已经成了锦衣卫的象征,再没人动。
顾云景的茶盏就放在这张老旧桌子上,看台离桌子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好能看清台子上面众人操练的情形。顾云景曾经和即墨卿舞一样,都是台子上那对拼过命的小角色,如今坐在位置上看后生比试,更有几分沧海桑田之感。
“嘁,什么都不懂,不知道这臭小子摆什么架子。”
“你啊,也就少说两句吧,你看看,他好歹也是陛下差遣过来的人,若当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交代,就暂且忍忍吧。他的背后,可有陛下给他撑腰呢。”
“唉……咱们陛下宅心仁厚,但是这等家国大事,怎么就交给这么一个废柴?他懂些什么?他曾经不也是即墨总督的手下败将吗?如今倒是来我们面前耍威风,我呸!”
许是二人的声音有些大,坐在前边的顾云景偏过了头,眼眸有些冷,像是淬霜。
二人似乎是被吓得一抖,连忙闭上嘴,再没说话。
“嘁,你有胆子说他倒是没胆子在他面前质询,还以为……”
“你闭嘴吧你!”
二人吵了几句嘴,终于闭上了嘴巴,只用两个鼻孔出气。两双眼睛互相瞪着,都看对方十分不顺眼,茶盏一放,辰时被抹得干净的桌面又被溅上茶水,一摊水渍倒映出两人涨红的面孔,风声飒飒,吹拂在二人面上,带来些许凉意。
顾云景瞥了一眼二人,眼眸里似乎是不达眼底的笑意。
“陛下那边下来了调令,命令锦衣卫速速将惊扰边境的蛮夷清理干净,还有七郡九州各个地方的悍匪,也需要镇压。陛下圣旨已经到了我的手上,你们谁愿意接了我手上的调令?”
顾云景说罢,却是无人应声。
他看了一眼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几位锦衣卫老人,也就明白了是何缘故,眼神却是称得上平静,面子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这是陛下的圣旨,你们当中若是有人不便告知,明日之前也可私下里找我周知,我会妥善给各位安排。陛下的圣旨既然已经下了,能在其中建立功劳,自然是你们的份儿,云景残缺之身,也不会同你们争抢功劳,你们自己掂量着看吧。”
顾云景说罢,便自己摇着轮椅走开了,众人窃窃私语地互相说着,锦衣卫这边一行老人,却没有一个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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