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黄沙似乎也在这样的皎洁之中变了颜色,大漠总是在这样的月色里变得冷寒,冷意像一条长鞭一样鞭打着身处大漠里的人,最初来到寒琼关的人,也不禁开始出现发烧,风寒的病症,似乎人身处这样恶劣的环境里,也不由得变得更加脆弱。
“将军,又有几位兄弟病倒了。”
少年温敛眼眸里似乎像是含着水光,李穆宁手边摆着一封未曾拆开的信,他看着面前身量欣长的少年,道:“此处天气冷寒,有此变化实属正常,东边那座山上有许多草药,你着人采摘了以后给弟兄们煎服,想必症状会有所缓解。”
“可是再这么下去,我们恐怕必败无疑!蛮夷本就比我们更加适应这里的环境,陛下就像是想要将我们葬送在这里一样,别说是初来乍到的我们,只怕即便是驻扎在这里的能士,也会屈于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
“温敛,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李穆宁掀开眼皮乜了他一眼,“陛下自有圣断,由不得你说三道四,你可知此举正是紊乱军心?你自去领三十军棍,同样的话,我不希望再听见第二次。”
“将军!”
温敛自知规劝不住,只好一弯脖颈,愤愤道:“末将领命。”
李穆宁摇了摇头,打开了手边安放的信笺。薄薄的信纸不过寥寥几句,李穆宁瞧见上面“妻有孕”的字样,不由得绽开了笑意。
“李将军,可以进来吗?”
李穆宁收起手里的纸页,轻咳了一声,道:“殿下请进吧。”
苏言挑开帘子,冷风瑟瑟争先恐后地从外面钻进来,苏言眼睛里盛着满目的柔光,手上缠着的布条半解下来,轻柔地垂落着,月光透过他身后,往营帐里一打,顷刻之间便盖过了昏暗烛光,洒进半片柔辉。
“刚刚练完军过来,顺路碰见了温敛,他眼睛红红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也知道那孩子脾气倔,我们也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前来驻守,寒琼关条件苛刻,可陛下之旨即是圣意,即便陛下有错,我们又当如何评说?更何况如今阙京除了我们,还有谁愿意前来?”
苏言解开了手上的布条,因为勒的太紧,手心一片红痕,些许地方已经渗血,但苏言却也只是随意擦了擦,并未放在心上。
他寻了个地儿坐下,李穆宁与他平坐,苏言道:“温敛年纪尚小,不知道其中厉害,他自小没了父母,跟在你身边长大,自然也是唯你马首是瞻,他想着自然是对你好的,哪里会思虑圣上如何?”
“这孩子不明白朝局,日后只怕是要吃大亏,我倒是希望日后他就留在军营里,不要再往上爬了才是。如今又正是我们过来的时候,蛮夷还不知如何对付我们,可他们还未动手,我们就折损了大半的兵力……”
“原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李将军,如今也有棘手的时候,李将军,这可不太像你啊。”
烛光明明灭灭,少年苏言调侃的话似乎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坚固了二人的友谊,李穆宁轻笑着,二人言谈之间却慢慢规划出来对策,雄图似乎也在秉烛夜谈之中变成了现实。
三日以后,俄苏和日来犯,李穆宁同他交手,大军打了整整两日,双方互折兵力,俄苏和日撤军,苏言因此险胜。
血腥气味渐渐在营帐里弥漫开来,苏言端着一碗烈酒,灌进口中,一旁的军医正为他剔除腐肉,毒箭放在苏言身上,扎进了他的手臂,如若不是偏上一偏,苏言便得命丧当场。
“俄苏和日……倒还真是难打。”苏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一旁看热闹的李穆宁道:“若不是父皇派我来,你小子可就命绝了,好在是我替你走了这一遭,否则你的尸骨我还不知去何处去捡呢。”
“你自己都差点丢了性命,还有脸说我?”李穆宁奚落着,手上却还是替他包扎,“你明明知道俄苏和日不好对付,还偏偏撇下我去独斗,你还要不要命了?陛下常说你笨,我看你是真的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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