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现在如何了?”苏君寒低垂着眼眸,冲一旁怔愣着的宋子安道:“你和他们如今都是兵部的人,谢安与我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想……或许如若你出面,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今日之事,多半是有人设下的圈套。”
宋子安斜视着一旁醉的不省人事的户部侍郎,借着广袖作出与苏君寒敬酒的样子,“你觉得是谁?如今最有嫌疑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苏尽欢了。边境离得这样远,他是怎么得知这些消息的?”
“苏尽欢即使得了消息,也不会作出这幅举动,只怕他只是有人放在明面上的棋子罢了,凶手另有其人。”苏君寒举起酒樽,与宋子安拘礼,话语掩藏在广袖之后,“有人居心叵测,断然不能让周将军和谢安在今夜就栽了跟头。”
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杯酒下肚,苏君寒已是面色酡红,宋子安依旧是一副自持模样,只是瞳孔底下掩盖着的浓重不安却被掩盖着,轻易让旁人瞧不出来。
皇后依旧咄咄逼人,头上压着的沉重凤冠更显出几分威严气势出来,乍眼看去,却是比苏言还要耀眼几分。涂了丹蔻的指盖似乎指点着苏明哲,显出些不容抗拒的倨傲。
“方一从战场上回来就是这副模样,本宫教给你的东西,你是不是都已经忘记了?”
苏君寒握紧了衣袍摆角。
“皇后不应该是这样,她即便不满谢安,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呵斥旁的人。这里所有人都被算计了,不管是父皇的态度也好,母后的反常也罢,恐怕连我们……廷之,若是这个时候的你,会怎么做?”
“自然是用自己的身份让皇后收回成命,她即便有怒气,也不好驳我的面子。”
苏君寒不禁冷汗涔涔,他突然就明白了幕后主使的用意。
苏言是什么人?他是九五之尊,不容许旁的任何人对于他的皇位有任何威胁,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苏君寒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已然举足轻重,他没有了睿王掣肘,即便皇后垂帘听政,即便苏宜年从战场上回来,二人合力也不能压住他。
苏君寒从前就有“正天命,改其政,利于民”的豪言壮语,如今苏言身体康健,可是如若苏君寒有任何一点逼宫的想法……
苏言没办法压得住他,因为他身侧是宋子安,手握禁军大权,就连锦衣卫即墨卿舞也是苏君寒的人,户部侍郎及尚书已经成为苏君寒的入幕之宾,还有谁能掣肘得了自己?
苏君寒自己也不寒而栗,他如今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愚蠢。
“你的身体不好,更应该勤政爱民。”
苏言曾经对苏君寒如是说着,苏君寒还以为是苏言那一日自他受命的漂亮话,现在才知道是一句警告。
若是宋子安出面,苏言有的是理由让宋子安撤去禁军总督之位,苏君寒没了宋子安的兵权,就是断了一条手臂,这是苏君寒不忍见到的。
“君寒?”
“不行!”苏君寒猛地攥住他的手臂,“你不能去,去了我们就中了旁人的圈套了!”
“可是……他们怎么办?”
苏君寒眉头紧锁,眸光顺着殿内绕了一圈,最终落在了角落。靠着朱红色廊柱的青年把着酒盏,发冠绾尽了青丝,碧绿簪子从发冠中间斜入,琉璃色一般的眼眸似乎容不进半点尘埃,如谪仙一般纤尘不染。
宋子安挑眉,“洛清欢?他怎么在这儿?”
“若是有他出面,或许还有转机。”
苏君寒唤了宫女过来让她传话,宫女屈了屈膝,宋子安从怀里摸出干净的生宣与引墨的小笔,苏君寒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很快接了过去,照着纸上描画了几句话,令宫女带过去。
上边依旧是“你对得起本宫的谆谆教导”还有苏明哲的“儿臣知错”,眼见着曹烟蕊就要逼问出事情的真相,苏君寒看见洛清欢展开了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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