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蓝对吴鸿轩的喜爱经年累月,她从不惧怕得不到夫君喜爱,也从未想过嫁给吴鸿轩以后会面对怎样的现实,她思恋着他,岁岁又年年,正是为了能够努力踮起脚尖站在他身旁,才变成如今这幅淑女的模样,她怎么能够放弃?
魏母正研磨着碗里的生粉,厨房里唯一的光亮只从门那边透过来,魏蓝一来,便挡住了门口所有的光,只从人缝里透出一点,魏母放下手里的东西,难得板起脸色,屋里沉默,只听得见洗干净未曾拧干的帕子悬挂在架子上滴水的声音。
“蓝儿,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为娘是不会让你嫁给吴鸿轩的,进入后宅就是如同牢笼,你再想走出来就难了,听娘一句劝,你就不要再念着富贵梦了,就算要做这样的梦,也总该是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命啊。”
魏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魏蓝到底也没有听进去,反而道:“娘,我想要嫁给吴哥哥并不是贪图那点富贵,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您知道吗?他曾经救过我的命,我看着公子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就像是看见此生唯一的珍宝。我想要日日夜夜都能与他在一起,为此我付出了多少您都是看在眼中的。”
魏母怔愣着,不知说什么好。
魏蓝垂下眼眸,漂亮的睫就像是两只扇动着翅膀的翩飞蝴蝶,扑棱着翅膀就要飞远,“娘,我不喜欢吟诗作画,就喜欢种花,我为了公子学了琴棋书画,你们只看见我人前的完美,可是谁又知道我心底的不愿?”
岱州的山水被一把烽烟烧着了,吴郡守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前边打着仗,皇帝要七郡九州交上比往年多上一倍的银钱,岱州如今将养百姓都难,如何再能拿的出打仗的军饷?
吴夫人大着肚子,腰腹沉重,她平日里走动都很是累人,她一手撑着腰肢,走路的声音压的很低,吴鸿轩就候在义父身旁,见他唉声叹气,他也委实不知如何是好。
“老爷还在为陛下的旨意忧心吗?”
“阿娘。”吴鸿轩连忙搬来一张梨花木椅,扶着吴夫人坐下,“阿娘怎么亲自来了?”
“我来看看你和夫君,夫君这几日许久不曾回来睡过,我想着这几日定然是忙的焦头烂额了,我还没走进来呢,满院子都是夫君叹气的声音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连话也不敢大声说,不如夫君说与妾身一些,妾身也好出个主意。”
郡守正扶着额角,形容憔悴,闻言也只得长叹,说道:“陛下要我们岱州拿银两去充军饷,前边打仗打的厉害,可我们岱州这些日子过得艰难,战火纷飞的,花农们连花也难卖出去,大家伙哪里来的钱来交给阙京?”
吴鸿轩平日里也会帮衬着义父些,闻言却不由得低下了头,似乎在责难自己无用,屋里沉默的气氛再度袭来,吴夫人发间的簪子叮当作响,略微拂去了吴氏父子心头的一点燥热。
“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若单单只是银钱,那还不好办么?”
吴夫人一双杏眸看向一旁站着的吴鸿轩,郡守见了她一个眼神,便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团扇轻摇,郡守坐了一会儿,便道:“你和鸿轩聊聊罢,我也好出去透透气,鸿轩,你母亲说的事情你若不愿,可不必勉强。”
郡守踱步往外走去,房门渐渐关上,吴夫人将团扇搁在桌上,便让吴鸿轩搬了凳子在自己面前坐下,吴鸿轩照做,甫一坐下,便见得吴夫人温柔的眼眸里透出一些果断的坚决出来。
“阿娘想要说些什么?”
吴夫人摇了摇头,却问道:“鸿轩,你跟在我们夫妻二人身边多久了?”
吴鸿轩一顿,却还是老实回答道:“鸿轩自六岁跟在您身后,如今已经十余年了。”
“原来都已经十余年了。”吴夫人哀叹时光如梭,话锋一转,眼眸里的温柔神色淡淡,多的却是坚决,“我们夫妇将养了你十余年,教书先生告诉过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为娘现在有一事想要请求你完成,鸿轩,你可愿帮我们夫妇二人度过如此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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