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安换了称谓,苏君寒一惊,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宋子安身形高大,遮住了烛光,苏君寒一时之间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却觉得他是温柔地笑着,敛去了一身的冷冽。
宋子安一身的锋芒,都因为苏君寒的几句话都收敛起来,这是他自己对于苏君寒独一无二的温柔,这种温柔面向于他,也只属于他,莫名地便让苏君寒觉得安心。
“嗯,这个时候正是天气好些的时候,我怕再过段时日就没有时间了,便趁着现在多出去走走,权当是为这些时日散散心了。”
苏君寒的手依旧攥着苏言的,手中的指节轻轻动了动,他面色一喜,便看向榻上,苏言眼睫颤动,却并未睁开眼睛。
宋子安面色有些难看,他方才与苏君寒的对话实在是有些“以下犯上”的意味,苏君寒从前面对苏言之时,言语之间都是对宋子安的疏离淡漠,甚至是戒备,如今二人走得近了,苏言却一直未曾对苏君寒说起他和宋子安这件事。
“看来明日要给娘娘说上一声了,这几日事情都已经停歇,想必娘娘也会应下,京中还有柳恒与方祺睿他们看着,周祁暂时也会留在此处,便也不必再日日担着。”
宋子安话罢,神色却依旧有些不适,苏君寒落在眼里,却站起身来,“让父皇在此处好好休息会儿吧,我们别在此处再扰父皇清净了。”
苏君寒带着他退了出去,脚步声渐渐远了,榻上本安睡的苏言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帐顶,手指微微动了动,却发觉浑身酸疼,刚刚唤人之时他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好在总算是苏醒了。
岱州之行苏君寒不打算带上任何人,即便即墨卿舞苦苦哀求,他却依旧不为所动,因着上次渠郡一事之后,苏君寒但凡走得远了些,即墨卿舞总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即便是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行了,不过是陪殿下散散心,你跟去做什么?”顾云景如今方能下地行走,便在城门口送他们二人,“侯爷可比你强多了,你呀,别去了还帮上倒忙,先管好阙京里的杂事再说吧。”
苏君寒低声一笑,却道:“早就知道你闲着没事干,我与侯爷商量过,让你做指挥佥事,本来这件事早就该在春分过后就确定下来,谁知这段时日会出现这么多变故,你明日去锦衣卫调了牌子便上任去吧。”
“指挥……佥事?殿下,这可是正四品的官职,我身上无功,却有大过,实在担当不起如此重任,更何况我现在是正七品总旗,这一跃而起,难免会受人诟病。”
宋子安不屑道:“算了吧,你即墨卿舞还有怕别人背后指点的时候?当初看你劫狱的时候劈了不少人,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推脱起来了?无妨,你虽是戴罪之身,但到底救过你宋侯爷还有殿下的命,谁敢说你?”
“而且我们如今也能借着你这样的身份告诉苏尽欢,他的蛊毒如今却已经没用了。”苏君寒点出了关键之处,“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在他的面前装模作样,既然迟早都会看清端倪,为何不早些揭开谜底,毕竟他的底细,我们心中也大抵有数了。”
一旁的马撅了蹄子,似乎是催促二人赶紧上路,即墨卿舞最终应承了下来,顾云景说着恭喜,却对着苏君寒与宋子安一揖,知道时机成熟,四人便互相作别。
宋子安嫌路长,没有骑马,和苏君寒一同坐了马车,不过阙京与岱州的路途不算太远,也不过是一日半的路程,他们二人走走停停,愣是用了两日的时间才抵达了岱州。
不语城是岱州最为著名的地方,花开四处,常开不败,有一种信花更是神奇,摘下以后竟不会枯萎,便一直保持着原来盛开的模样,只是珍花难得,栽种的老人也只送给合眼缘的人,但依旧有不少人慕名前来。
“不语城为什么叫做不语城?”
苏君寒读的书最多,却是回答道:“听说岱州这边曾经有一名郡守,他的妻子生了一名女儿,婴孩小的时候看不出来什么,郡守便给他女儿提了‘语’字做名,可碰巧郡守却姓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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