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此人武功高强,便是这人能够在皇宫随意进出,任何人都不会对此人产生怀疑。但刺客只不过是刺伤了宫女,几剑下去也没有刺中要害,那很有可能是因为后者。
“如若真的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
“昨夜里江姑娘去看过了含翠,含翠亲口说出此人的身形特征,含翠姑娘挣扎之时撕毁了刺客的衣衫,在小臂内侧用破碎的瓷片划破了皮肤,即便止血包扎,只怕也会留下痕迹,若真的是熟人作案,倒是能通过这个特征查出些蛛丝马迹。”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帘子被下人打起,侍卫毕恭毕敬道:“殿下,皇宫已经到了,您让人誊抄昨夜里进出过后宫的人的名单也已经呈上,还请殿下过目。”
“昨日进出后宫的都是女眷?”
“是,不过含翠姑娘十分肯定,刺伤她的人是个男子,绝不会有错。”
“……本宫知道了,但也不能就此松懈,便让母后借着赏赐镯子的名头,检查一下这些夫人的手臂,看看有没有人手臂上有过伤痕,务必要探查仔细,名单上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当然,也不可打草惊蛇。”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苏君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论是桐州之事也好,如今宋子安的事情也罢,甚而昨日后宫遇刺,如今所有的事总该是有了决断,事情落幕之后,苏君寒的心底却依旧心怀不安。
这股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他也说不明白。
曹运之依旧是用着先前在朝堂上的措辞,只不过此次支持他的人却已经牵连成片,苏君寒放眼望去,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将这些人的身份了解了个透彻,不过都是曹党的人罢了,趋炎附势,不成气候。
“殿下,微臣已经将证据呈上,却迟迟不得大理寺回应,如今洛清欢接手了此等要务,微臣求见殿下、洛大人皆被拒之门外,微臣如今只想要个说法——殿下是否为包庇侯爷,如此才一直隐忍不发?”
“你放肆!竟然敢怀疑太子殿下!”户部侍郎柳恒从人堆里站出来,难得挺直了腰板同曹运之叫嚣,“我们户部一直在处理侯府这几年来的账本,曹大人,微臣特意从侯府走了一遭,所得的账本与曹大人手里给的大相径庭,殿下为此事殚精竭虑,曹大人竟敢欺君罔上?”
苏尽欢不由得嘲讽道:“曹大人么,不一直都如此目无尊长么?”
“苏润之!你少血口喷人!!殿下,即便账本有问题,但是当时微臣呈给大理寺的信件确实是盖上了侯爷的私印……”
“曹大人真的觉得那个私印一定就是侯爷的么?”
熟悉的声音如高山一般沉厚,苏君寒悬着地心总归是放了下来,紧紧攥着袍角的手指也慢慢松开,朝服厚重,金线繁复,苏君寒的手心是一道一道的红痕,合着手心里沁出的汗水,若非面色如常,他只怕早已经被人看出端倪。
“宋廷之?你不是应该在诏狱里吗?”曹运之惊诧,立马指着他道:“罪人在此,还不来人快快拿下!殿下,宋廷之越狱来此,就是想要谋权篡位,殿下快召人来拿下,莫让贼子误国!”
曹运之激动之间,却是丢了手里的笏板,苏君寒敛眉,神色突然变得不郁,眉宇之间的不快与隐怒令人望而生畏,险些让曹运之也差点为之折服。
方祺睿适时说道:“殿下,侯爷之事尚未查清,即便是真的从诏狱当中越狱出来,罪不至死,不若先听听侯爷的话,这也好给我们兵部诸位同袍也有个交代。”
“殿下不能相信他的话,他妖言惑众,一定……”
“曹大人自从见到侯爷以后便一直情绪激动,难道就不是心中害怕吗?”苏君寒收敛起来方才的神色,却是和煦一笑,“如若曹大人再敢阻拦,本宫便立马治你的罪,当初本宫因为曹大人一句话江湖侯爷投入诏狱,如今你有错,本宫就不该治罪吗?”
曹运之偃旗息鼓,衬着苏君寒如此神色,更是不敢再开口说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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