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洛清欢,他是方从别处调派过来,是难得见的清官,他接手这件事以后,侯爷便很是吃了许多苦头,要是从他的手里救人,只怕难于登天,云景,这法子只怕是不行。”
“洛清欢为人正直,这便是一个救出侯爷的契机。”
苏君寒如今管着朝局上下诸事,江映雪派人来告知,苏言体内的毒她已经有法子可以解,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药材和炼制解药,苏君寒虽高兴,如今却不得不为宋子安的事情苦苦思虑。
徐容远便是在这个时候到了东宫为苏君寒出谋划策,苏尽欢不知徐容远尚且还在阙京一事,苏君寒将人请来,也颇费了不少功夫。
茶香袅袅,苏君寒忍着疲倦与困乏,慢慢揉捏着眉心,徐容远摘了斗笠,面纱后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与渐白的鬓发,苏君寒亲自邀他落了座,这才慢慢将桌上的棋子慢慢挑拣起来。
“好好的棋局,何故要撤?”徐容远从他手中接过黑子,慢慢落下方才的位置上,“这本是残局,黑子却还有突围之处,有道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棋局虽退无可退,却有着拼死相抗的能力。”
苏君寒听出他话里有话,便揽过袖子行礼道:“学生不知,还请老师明示。”
“君寒,你要知道,身在棋局之中,你自己又怎知自己是否就是棋局?放眼望去,你似乎被人掣肘,但掣肘你的人未必便就没有弱点,只不过要细心观察,方能看出其中门道。”
“老师的意思是?”
徐容远落下一枚黑子,请苏君寒接着走局,“你看你如今的局势,虽无法突围,却有相抗之力,这难道不是绝处逢生么?万事切忌不可走一步看一步,总归还是该纵观全局。”
苏君寒明了,又缓缓跟着落下一子,他道:“学生明白老师的意思了,在老师眼中,总该是没有死局,是学生目光短浅了,多谢老师点拨。”
“宋廷之这孩子啊是好,就是性子还是太倔强了些,总不知收敛锋芒,如今才会被人一再觊觎,想救他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想在别人眼中把廷之当做是能人,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啊。”
苏君寒慢慢走着白子,不由道:“如今两相抗争,照着老师的意思,果然是……”
“如今收敛锋芒,才是最应该自救的方式,苏尽欢你求不得,这不是还有一个曹烟蕊吗?朝堂里有的是曹党的人,曹运之受人蛊惑,可是曹烟蕊到底还有大局之观,你可觉得有理?”
苏君寒看着面前厮杀后的残局,唇角轻勾,“学生……已然有了主意了。”
“你既明白,我便不再多说了,且去吧,想必即墨卿舞他们如今也在计划将廷之救出了,现在宫门还未关闭,你去见曹烟蕊,还来得及。”
苏君寒得了徐容远的主意,立马命人备车,徐容远慢慢挑拣着棋盘上的落子,玉石砌成的棋盘触手温凉,是多年以前苏言送给苏君寒的生辰礼物,苏君寒留在现在,便是时刻警醒自己危难处境。
残阳如血,徐容远眯着眼睛享受着茶香盎然,不由得叹道:“终归还是长大了啊……”
苏君寒登上马车,低声吩咐道:“本宫进宫去见一见母后,便告诉容王让他今日不必再来,若是容王实在想要留下,不必拦着,随他去便是,只不过万万不可让他随意进出书房,明白了吗?”
“是。”
苏君寒落下车帘,慢慢合上眼睛小憩,残阳透过帘子的缝隙,落进内壁,轻柔一般落在苏君寒面上,像是镀上一层金箔,游移的光晕渐渐黯淡下去,就像是烽火燃尽之后徒留的死灰。
曹烟蕊正提笔写信,方至一半,却听有人通传苏君寒求见,恰逢柳如月也在殿里用茶,听闻苏君寒过来,神色欣喜,目光却是落在了曹烟蕊身上。
“太子难得进宫来一趟 不管是为着何事,也该是见上一见的,便将这些东西先收下去,传太子觐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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